“你为何如此苦苦相逼于师叔祖,想要神农鼎,问我便是了。”
陈长老怒形于色,刚想要开口来骂刘行,突然间从大堂正位神龛下传来了一声女子说话的声音。
那话语声中,神龛“咯吱、咯吱”一阵响,竟分作了两半,露出了一条密道来。
待刘行循声转头望去时,身边的陈长老却急声道:“七娘子速走,带着宝鼎速走!”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刘行深爱着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自幼处处保护、爱护刘行的种七娘子种雁翎。
她听到陈长老的呼喊声,淡淡一笑道:“我便是不走,刘师哥也不会伤害我的。对吧?刘师哥。”
这话他像是对陈长老说,目光却在说话的时候扫视了一圈围绕在刘行身旁的慧了、金奴等众人,最后在话音落时含笑将目光落在了刘行的身上。
耳听此言,刘行道:“是,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小七,你听我说。给师叔下毒,我事出无奈。那是为了给他重续经脉、再造根骨。给信王下毒,也只是为了封住他的心智、帮他理顺板正,绝非是真心害他们、而是想帮他们。”
莞尔一笑、缓步向前,种雁翎盈盈笑着道:“我就知道嘛,你怎会真的对我叔父下毒手,又怎会对陛下使毒呢!你的心中想、我是了解的,无非是为了早日终结这乱世才做出了不得已的选择,对吗?”
听她如此说,刘行心底里一阵感动,口中道:“知我者、小七,爱我者、小七。疼我者、小七,得小七知我心,此生……啊!”
刘行的话还没等说完,种雁翎已走到了面前。然而让刘行没有想到的时,她笑颜如花地一来到自己面前,突然闪电般地抽出了一把匕首、飞快地扎进了自己的腹中后又迅速飞身倒退。蹿出了十几步远。
惊愕地望着站在那里,脸上不见了笑容、只有冷若冰霜表情的种雁翎,刘行捂着肚子道:“你、你、你为何刺我!你不是知道事出无奈、我才会对师叔和陛下使毒的吗?你不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的吗?”
冷着脸、笑容有些瘆人,种雁翎阴冷笑着道:“事出无奈。你的事出无奈是为了满足你个人的野心罢了。什么终结乱世,为了终结乱世就需要毒疯陛下?什么阻止浩劫,为了阻止浩劫就要毒昏我叔父?刘行,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自此后。你我不共戴天。”
怪娘子、她的脾气就是这样古怪,可刘行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怪脾气居然会如此这般地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鲜血,汨汨地从指缝间流淌出来。剧痛,却不只是腹上的伤口。此刻刘行的心在流血,心头的痛苦远比那腹上的伤口更加痛苦。
“七娘,你为何伤我父亲!”
在刘行痛苦万分、与种雁翎对视之中,金奴怒容满面地大声道:“父亲为了保住师叔祖的经脉、为了给他重塑根骨,谴我九往塞北、三去西域,两下南疆、六次到东南海滨去寻找奇宝灵药。你却这样对他!你、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听到金奴的质问,种雁翎侧目看向他、抬手指着刘行道:“他八岁起是我种家将他养大的,他却将我叔父毒昏就是有良心?他的父兄都是大宋的臣子,世代受皇恩眷顾,他却毒疯了信王殿下,便是有良心了?”
“情非得已、情非所愿,与良心无关。”金奴闻言,撅着嘴顶撞道:“父亲那是为了他们好,可是你这却是要取了父亲的性命。往日你俩那么恩爱,你怎就下得了手?”
说话间。金奴转身扶住了刘行,蹲下身去时对刘行关切地询问道:“父亲您怎样,有没有伤到丹田、你很疼吧?”
往日里那么恩爱,怎就下得了手。
金奴这话一出口。看着他俯身去为脸色苍白的刘行止血、疗伤。
种雁翎的心底里也是阵阵刺痛袭来,暗忖道:是呀!自幼相依相伴,在这山谷中许多的地方,都留下了两人太多的回忆。可也是在这山谷,在今天、自己却刺伤了他。情是何物,让人困扰。爱是何物。让人如此纠缠。
然而情与爱比不上亲情,他毕竟毒昏的是最疼爱我的叔父呀!我这样做真的很无情吗?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很重要吗?”
正当金奴为刘行疗伤、种雁翎心底暗生自责之意时,慧了忽然将手中的长老甩进了金鹞子人群。身形一晃,猛地蹿到了她的身边。
声若寒蝉、一场阴冷,慧了一站住脚马上说道:“敢伤刘太傅、无论你是谁,我都要将你先行拿下。小娘子,莫要怪我心狠手辣。我要先封了你的经脉、闭了你的功法了!”
“七娘子小心……”
“不要……”
惊呼声,大叫声同时响起。惊呼声不用问,是来自那些豹林谷弟子的。而大叫声,却是来自正在接受疗伤的刘行。
可惜无论是惊呼还是大叫声,都无法阻止双手已经伸向种雁翎的慧了。
“轰”
然而让谁都未曾想到的是,功力上比种雁翎高出了几个层次的慧了,双手才一碰触到种雁翎的身体,却马上在一声巨响声中被震到如箭矢般倒射出去、重重地撞进了金鹞子人群中。
“何物、这小娘子身上藏着何物,竟有如此神力!”
眼见到慧了被一股无形却巨大无比的力量击飞出去,站在一旁的耶律折也顿时错愕地望着种雁翎低声惊呼了一声。
被震惊的不只是耶律折也,刘行、一众豹林谷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