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叫喊声中,高庆裔刚被雷震架着拖到房门前,宗泽却忽然站起身大声喊了一声。
雷震一听到宗泽这声喊,马上停止拖拽、仍然死死抓着高庆裔回头愕然地望向了宗泽。
“你方才说什么?你说二圣已从海上过了山东境,正朝临安而去?”瞪大双眼,遥望高庆裔,在雷震停住行动时宗泽立即大声问道。
高庆裔接问,冷冷一笑、歪着脖子摆出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神态道:“不错,赵佶、赵桓那对父子昏君,正由我大金国左丞相、陈王殿下带兵护送前往临安。你等若不与我大金和谈,嘿嘿,待康王逊位、赵桓重新登基后,尔等就等着被南北夹击吧!”
康王逊位,赵桓重新登基。
当高庆裔说出这番话以后,宗泽愣住了、胡安国也傻了,刘行也被惊得心底暗惊道:爷爷的,若是这贼厮所说是真的,宋钦宗到临安去复位成功。
那小爷不是先失去了大道义,进而还有反被那昏君掣肘。搞不好到时候那个昏君再打出道义之旗要北归汴京城,那小爷现在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这些事岂不是都随时面临被昏君推翻、失败的结局吗?
不行,绝对不能让赵桓复辟,不能让吴乞买这一石二鸟、挑拨离间的诡计得逞。小爷得相个办法、想个办法阻止徽钦二帝抵达临安……
此念一生,刘行马上抬头望向愕然站在那里的雷震,高声道:“雷震,放开他、你过来。”
雷震闻言,松开高庆裔快步走到刘行身前、俯身问道:“太傅,有何吩咐?”
见他问话时仍然有些愣愣地,刘行抬手在他的脑门上轻弹一下。
接着将嘴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声若蚊蝇般地道:“你马上去通知梁兴,‘南朝八友’该做事了。我不管八友怎样去做,我只要一个结果、赵桓不能复位。同时再告诉梁兴不可弑君、只可捉帝。我相信他会知道该怎样做的。”
听完这些,雷震揉着脑门重重地点了点头。
起身欲走时,雷震却望着站在那里仍然歪着脖子、与宗泽遥遥对视着的高庆裔对刘行轻声问道:“太傅,这贼厮还押不押走!若要押走。属下一并做了。”
“将他留下,我还有事要问他。”见雷震发问,刘行也将目光紧紧地转对向了高庆裔。
待雷震起身走去,刘行马上便注视着高庆裔高声问道:“败类高庆裔,休要以为你那主子使出这么一套诡计来。我便会乖乖就范。我留下你只是想问你一些事,你若如实回答,小爷饶你不死。你若干欺我、骗我,哼哼,小爷随时取了你项上人头当夜壶。”
“有本事你立刻杀了我!”耳听此言,高庆裔却依然歪着头、一脸不屑地侧转头来对刘行道:“你杀掉我等于彻底放弃和谈的机会,也就等于彻底放弃了不使我主计谋成事的机会。刘行,别人怕你、爷爷我却不怕你,有本事你杀、你杀我了呀!”
“你爷爷的……”
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样犯浑不怕死的。眼见耳听高庆裔那一副泼皮无赖一般的表现。刘行气得勃然大怒、纵身而起,直扑到了他的身前。
“嘭、嘭、嘭……”
然而正当刘行施出半成功力、挥掌劈向高庆裔之时,猛地身侧人影一晃,一个人硬生生地接连挡住了刘行劈出去的三掌。
“哇……”
不过当人挡住刘行三掌、没使高庆裔毙命当场后,却是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双脚一站稳便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宗帅,您这是何故……”
从惊诧变为震惊,刘行很快看清了挡住自己劈出那三掌的不是何人,正是宗泽。一见到她口吐鲜血,立即纵身向前、快速出手以金针封住宗泽身上大穴后,运气全身功力为他顺畅经脉、疗起伤来……
“不能、不能杀他!”须臾后。气息平复一些的宗泽侧转头回望站在他身后的,沉重地说道:“若真是二圣归朝,于大宋是好事、于你我却绝非好事。所以你不能杀他,只能用尽你的手段。从他嘴中问出那吴乞买老二所有的诡计才行。”
闻听此言,刘行从惊讶与愤怒中冷静下来,心底暗道:是呀!杀了这狗东西只是挥挥手的事。可是杀掉他,小爷便无从知道吴乞买那个老狗到底意欲何为。不知其计谋详情,便无法寻出破解之法,那小爷还真是只能坐等赵桓复了位、大好局面尽被毁了……
念及此。刘行一面继续为宗泽理顺经脉、帮助他调息中一转头,对着大堂外高声喊道:“堂外何人在,给我进来、将高庆裔押到花园假山下的地宫里去。”
喊声一落,几道人影马上便破门而出。四个亲兵一冲进大堂,二话不说齐齐扑到了高庆裔的身边。
然而正当那四个亲兵准备去拿下他的时候,高庆裔猛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
反转刀锋对向自己的脖子后,高庆裔大叫道:“刘行,我知道你天策卫有几十种酷刑,你这粗鄙的贼人又极其擅用毒。爷爷我不会被擒住去拷问,你的亲兵再近前。我便死在这里让你抱憾终身。”
天策卫有酷刑,能让所有进去的人不得不承认罪行,这是如今已为天下知的事。救醒种师中的那个曾孝全这次又逃走了,在他逃走之前,世人也都知道了当日刘行在猎人谷地牢内对他曾使过令人闻之色变、笑穿肠和泪海丹的奇毒。
高庆裔不想被擒住,既怕被天策卫酷刑折磨、更怕刘行那奇诡万分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