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青楼不营业,楼里的姑娘们都是酉时末出‘门’接客,由于北地到了冬日,天黑的早,她们提前了半个时辰。 [新章节ЩЩ. 。,
一夜被翻红‘浪’,众人慵懒地起身,不时地调笑几句,发出咯咯地清脆笑声。
莫颜浑身起‘鸡’皮疙瘩,很不自在,她抱着兔‘毛’披风的手紧了紧,小声地对身旁的万俟‘玉’翎道,“王爷,咱们不玩了,还是赶紧回客栈吧。”
屋子里浓郁的劣质脂粉味道,几乎让人窒息,莫颜用手捂着口鼻,总觉得兔‘毛’披风有一股猪粪味。
万俟‘玉’翎脸‘色’漆黑,有现在这样的遭遇,到底是谁害的自家小丫头是不吃亏,抢了那个养猪大户家胖小姐的行头,不知为什么,他心底竟然舒爽着。
“好。”
内室昏暗,以大红‘色’为主要‘色’调,一看是平日接客的房间,莫颜满脸黑线,用力推着窗户,发现竟然在外面被锁上了。
青楼里的房间,为了防止被偷窥,保密工作做的好,窗户都是统一锁起来,只有‘门’才能出入,刚才二人是从正‘门’走进来的。
二人携手,正想推‘门’而出,‘门’却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万俟‘玉’翎见此,搂着莫颜的腰身,藏在一个衣柜中。
原本二人可以躲屋顶的横梁上,他抬头看了看,细小的木头,估算无法承载二人的体重还有一大包的金银之物。
柜子里黑暗,好在是空旷的,莫颜靠在万俟‘玉’翎的身上,闻着他淡淡身上淡淡的梅‘花’香,这才缓过来一些。
两人逛街的地方,是平头百姓的住宅区,这里的青楼,也不是什么最高等级的,来往的都是三教九流之人。
赵桂‘花’扭腰摆‘臀’,打了一个呵欠,昨日晚上为了玩刺‘激’,同时伺候两个公子,她这身子可吃不消了。
“桂‘花’啊,你年轻,细皮嫩‘肉’的,功夫不错,今晚陈公子又点了你的牌子。”
青楼的老鸨约莫有四十来岁,浓妆‘艳’抹,一说话,脸上掉着香粉的细渣,她头上戴着明晃晃的金钗,眉眼‘精’明,眼中满是算计之‘色’。
“又是他”
赵桂‘花’漫不经心地坐在梳妆台之前,用手指舀了点香膏,涂抹在脸上,正当‘女’子最好的年华,算不用脂粉,也美得天然。
其实赵桂‘花’的长相还不差,只是在京都总是化浓妆遮掩肤‘色’,戴着‘艳’俗的金钗,满头珠翠,活脱脱一个暴发户。
北地以‘女’子健康为美,对肤‘色’没那么看重,所以赵桂‘花’自从进入青楼之后,很快成了青楼的一枝‘花’。
“桂‘花’啊,陈公子,咱们可得罪不起,人家家大业大,你好好伺候吧,我总不会害你,算将来不能进府做姨娘,趁着你年轻,哄了陈公子,做他的外室,有个一儿半‘女’,将来后半生也有了倚靠。”
老鸨的话有几分道理,倒像是真心为赵桂‘花’考虑,说得很是真诚。
赵桂‘花’照着铜镜,勾了勾嘴角,眼中‘露’出一抹讽刺,那个陈公子是个变态,喜欢虐打‘女’子,她撸起袖子,胳膊上一条条血印,触目惊心,吓得老鸨一个趔趄。
跟了陈公子那还有活路迟早被虐打致死,不过,赵桂‘花’有自己的考量,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有家不能回,还有什么可怕的
被赶出京都一路,赵桂‘花’成了山匪们纾解的工具,本来众人一路去大吴,走到半路,接到袁焕之的命令,让一行人前往北地,山匪们得到新的任务。
山匪们很严谨,守口如瓶,一次在酒后,她才偷听到众人的谈话,袁焕之在北地有‘私’兵,让山匪们去济州城做个营生,有风吹草动,随时报信,并且指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应该让赵桂‘花’永远地闭嘴。
山匪们商议,赵桂‘花’听了个正着,她趁‘乱’连夜跑出去,一路上靠出卖‘色’相,孤身一人进了济州城。
如果光是为了逃跑,天下之大,哪里都可能成为去处,可是她要报仇,造成一切的源头是袁焕之,她虽然恨莫颜,但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最的男子,竟然是亲手摧毁她幸福的人
那些山匪得了不少银子,是不会到市井中寻欢的,赵桂‘花’主动找到青楼,编造一个凄苦的身世。
老鸨见她年轻,听话,没有要死要活,很平静地接客,高看了几分,虽然把赵桂‘花’当摇钱树,难免有几分情意在。
青楼是个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男人在‘床’第之间,最喜欢吹牛,赵桂‘花’不过是撒娇,配合着‘露’出崇拜的眼神,能得一些信息。
济州城一些秘事,大户人家的,赵桂中有数,但是这不是她的主要目的。
一直蛰伏等待时机,直到遇见这位陈公子。
陈公子的爹是济州城守备,原来护国袁将军的手下,陈公子并未见过袁小将军,但是话里话外,总是提到京都的贵人,难言崇拜之情。
赵桂‘花’暗地里套话,打听‘私’兵的地点,只要得到确切的消息,她写信,本来打算写信给莫颜的爹爹,左都御史莫中臣,谁料京都传来消息,莫中臣因得罪皇上,被流放到大西北劳动改造。
经历这么多的变故,赵桂‘花’不是曾经那么蠢笨,她再次蛰伏。
袁焕之在济州城有‘私’兵,无奈济州太大,周围的大山又多,‘私’兵藏在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