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转身,“既然都送来了,便用着吧。”
“是。”芸香连忙应道,“大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
“恩。”慕梓烟轻声应道,待一番沐浴洗漱之后,便径自躺在床榻上歇下了。
翌日天亮,慕梓烟便做好了装扮回了京城。
慕侯府内,君玉菲轻抚着小腹,神色倦怠,昨儿个孕吐的厉害,睡得极不安稳。
品儿小心地在一旁服侍着,“公主殿下,您要保重身子啊。”
君玉菲低笑道,“保重?”
“公主殿下,这胎儿?”品儿难免有些担心。
“有何担心的,不过是一尸两命罢了。”君玉菲叹了口气,“盯着长松院,她若有异常的举动,动手除了。”
“是。”品儿低声应道。
慕擎林自将祝越抬了进来,便一直歇在她这处,这几日脸色自是不好,虽说四公主有喜,可是这孩子他敢肯定必定不是他的。
祝越将发髻盘起来,插着一支红宝石的流云金钗,穿着一身玫红绣着牡丹花的长裙,脸颊上的印痕用胭脂恰到好处的掩盖,纤细的腰肢,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缓步行至他的身旁,亲自为他褪去身上的披风。
平西郡老夫人一心想让祝越入宫,故而自幼便请了宫中的嬷嬷调。教,对于这争宠与女人之间的斗争伎俩,多少是知晓的,尤其是如何用自身的优势讨得圣心,更是苦下了一番功夫,虽然如今入不得宫,成了慕擎林的妾,她还是自信能够勾住慕擎林的心,倘若她用心经营,日后扶正,更是助他夺得这慕侯府侯爷的位子也是不成问题的。
祝越无疑是具有野心的,经历过此番劫难,她的心肠也变得坚硬起来,更是激起了她骨子里头的毒辣,若要扶正,那么眼前便是绝好的机会。
四公主有喜,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且不论,单这四公主体弱多病,万一滑胎导致一尸两命的事儿又不是不可能,她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番算计。
“旻之,四公主有喜,乃是喜事。”祝越拽着他的衣袍坐下,“不论她这腹中的胎儿是不是你的,你若是认下来,皇上自会觉得你对他是忠心耿耿的。”
慕擎林抬眸看向祝越,沉默片刻,“越儿说的不错。”
“且不论四公主下身子孱弱,这其中有个万一谁也说不准,你如今只要对四公主上心便是,切莫让旁人怀疑你。”祝越继续说道。
慕擎林附和道,“对,即便到时候有个万一,也怪罪不到我的头上来。”
“是了。”祝越提议道,“明儿个你便上折子,说是公主殿下有喜,唯恐四公主身子不适,不若请入宫中养着。”
“若是入宫了,在宫中发生什么,也与我无关。”慕擎林笑着应道,“越儿啊,你当真是我的解语花。”
“不过此事倘若是四公主主动提起来更好了。”祝越低声说道。
“四公主会吗?”自大婚以来,他都未碰过她,如今她有了身子,他更碰不得了,而且他如今有了祝越,自是不会去想四公主。
祝越双眸闪过幽光,而后说道,“自是要下些功夫。”
“你且来说说?”慕擎林伸手将祝越揽入怀里,掌心覆上她纤细的腰肢,时轻时重地揉捏着。
祝越身子一软,便倒在了他的怀里,低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自然是做出要暗害四公主的假象来。”
“若是四公主一怒之下彻查此事?”慕擎林双眸微眯,犹豫起来。
祝越凑近他的耳畔,附耳低喃,而后吐气如兰,低声道,“旻之认为呢?”
“极好,我都听你的。”慕擎林低头便封住了她娇软地唇,自是一番旖旎。
慕梓烟回了京兆尹衙门,这几日倒是相安无事,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纠纷,自是没有大案发生。
张宗见她回来,爽朗一笑,“神断回来了。”
慕梓烟嘴角噙着笑意,挑眉说道,“大人这是在打趣民女?”
“不敢不敢。”张宗连忙收住笑意,而后说道,“我这儿有事,正巧烟儿你来了。”
“并未有大案,其他的张大人处理起来游刃有余。”慕梓烟摆手道,显然不乐意插手。
张宗努了努嘴,递给吕娘子一个眼色,知晓适才他的笑言怕是惹恼了慕梓烟。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只是此事牵扯地梅嫔,故而有些难办。”吕娘子低声说道。
“梅嫔?”慕梓烟双眸微眯,“这后宫之中的事,也轮不到京兆尹啊。”
“哎。”张宗也跟着叹了口气,“你可知梅嫔出自谁家?”
慕梓烟之前特意查过梅嫔,自是知晓的,“钟家的旁支。”
“是了。”张宗再次地叹了口气,“这梅嫔自入宫以来颇受宠爱,如今这恩宠怕是比云妃更甚,她乃是钟家的旁支,父母早亡,只剩下个弟弟,自幼便被娇宠着,自梅嫔入宫之后,她这弟弟便也成了国舅爷,更是肆无忌惮,前儿个去满画楼的时候,丢了性命,梅嫔得知之后,伤心不已,正巧她怀了子嗣,皇上便命我十日之内破案。”
“如今剩下几日了?”慕梓烟低声问道。
“今儿个第四日。”张宗看着她,“那满画楼乃是烟花之地,龙鱼混杂,当时凶手又是在混乱的时候下的手,如今连一丝的线索都寻不到,这让我如何结案?”
慕梓烟低声道,“凶手为何要选在满画楼行凶呢?”
“掩人耳目。”张宗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