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逸辰敛眸,再次地寻到了家的感觉,却与雷侯爷给与他的不同。
一番热闹之后,待慕擎元洗漱之后,换了崭新的衣袍,与齐氏一同坐在主位上,先是慕凌轩敬茶,自是讨了吉利,紧接着便是雷逸辰。
他端着茶跪下,恭敬地敬茶,“义父、义母,请喝茶。”
“乖。”齐氏笑吟吟地应道,自是准备了礼物,亲自递给了他。
雷逸辰抬手接过,瞧着是随身的物什,一应俱全,齐氏笑着说道,“这是我与崔嬷嬷一同做的,自是比不得雷侯夫人却也是我这当娘的心意。”
“多谢义母。”雷逸辰双手接过,看着眼前的东西,双眸闪烁着泪光,自是强忍了下去。
慕擎元喝过茶,接着递给他一个锦盒,“日后便是一家人了。”
“多谢义父。”雷逸辰自是双手接过,而后便又敬茶,“祝义父义母福寿安康。”
“好。”慕擎元与齐氏二人应道,便又喝了茶。
紧接着便是慕梓烟,紧接着又是慕凌珏与慕梓芜,霁月院内自是热闹不已,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反观长松院内,从嬷嬷躺在**榻上活活地去了半条命,如今慕擎林的尸体还躺在祠堂,老夫人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整个人呆坐在冷冰冰的屋子里头,心里充满了恨意。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当儿孙满堂的吗?怎得如今却是孤身一人了呢?
慕凌晁早在去年的时候便游学远游去了,故而春年的时候并未回来,慕梓静想要前来讨个彩头,却也因着自己的爹爹去了,如今不敢前来,便也独自待在院子里头,显得甚是凄冷。
双儿立在一旁,“三小姐,您如今去乃是得老夫人欢心的最好机会,明年三小姐便及笄了,如今三老爷去了,日后您的婚事自是老夫人做主的。”
慕梓静听着也是这个理,犹豫再三之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喜鹊垂眸小心地入内,低声禀报道,“老夫人,三小姐给您请安来了。”
老夫人双眸微动,这才回过神来,“是吗?快让静丫头进来。”
“是。”喜鹊以为老夫人会发怒,未料到会让三小姐进来。
慕梓静惴惴不安地入内,如今自是长高了不少,容貌也有了变化,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地明媚,不过那额头的疤痕依旧未淡去,故而只能留着厚重的刘海。
“孙女给祖母请安。”慕梓静上前跪下,恭敬地行礼。
“好,好。”老夫人点头应道,“从嬷嬷……”
等老夫人抬手,这才想起从嬷嬷如今还半死不活地躺着,她双眸闪过一抹冷厉,随即便又慈爱地看着慕梓静,“静丫头,你最是有孝心的。”
“祝祖母福寿延绵,儿孙满堂。”慕梓静端着茶恭敬地敬上。
老夫人双眸一沉,接过茶盏,却突然扬声笑道,“儿孙满堂?哈哈,儿子没了,孙子不在,如今也只得了你这个孙女在身边……”
慕梓静吓得垂眸不敢出声,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待听到老夫人那冷冷地笑声,更是吓得浑身颤栗起来。
老夫人并不在意,而是轻轻地抿了一口,喜鹊自是将吉利奉上,老夫人亲自递给慕梓静,“静丫头,陪我用饭吧。”
“是,祖母。”慕梓静垂首应道,便乖顺地起身,跟在老夫人的身后。
等她离开时,老夫人自是赏了不少的东西,等她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才松了口气。
按照宫规,今儿一早皇子们自是要入宫的,不过因着昨夜宫中发生的事儿,皇帝便免了这规矩,君千瑞才得以待在慕侯府内。
不过此次的春年,慕侯府自是迎来了不少的人,有喜爱的,也有讨人厌的,直闹腾了三日,慕梓烟也要回皇陵去。
却在离开的头一个时辰接到太后的懿旨,后面的守灵便放在慕侯府内,自是不用再回皇陵去了。
慕梓烟未料到太后会让她提前回京,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地疑惑,自是知晓这里头必定还有什么其他的缘由。
而她则是亲自送君千瑞回了公主府,并未见临安郡主,接着有入了宫谢恩,却被太后留着用了午膳才出宫。
齐氏自是高兴,那皇陵怎能是她的烟儿去的地方,这近三年来,她可是操了不少的心,如今既然不用去了那便好好地待着。
慕梓烟回了慕侯府,雷逸辰这些时日暂时地待在了慕侯府内,不过也是要回雷侯府的,毕竟侯府内也有事情要办。
转眼便过了春年,这一日,齐氏正与慕擎元说着关于如何下葬慕擎林的事儿,老夫人已经抢先赶来,自是定了风水与下葬的日子。
齐氏此刻却是忍不住了,“老夫人,三叔不能葬在慕家的祖坟内。”
“这处哪有你说话的份?”老夫人冷哼道。
“她乃是慕侯府的主母,如何说不得?”慕擎元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三弟虽然入了族谱,可是他并未慕家的人,慕家也绝对不能接受这等子弟。”
“你说什么?”老夫人怒视着慕擎元,“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得如此狠心?”
“老夫人,他当真是慕家的血脉?”慕擎元看着老夫人冷声道。
“你这话何意?”老夫人双眸微眯,沉声道。
“那虚空方丈又是怎么回事?”慕擎元也不愿与她多费唇舌,即便当年答应了父亲饶她一命,可是却也不能让不是慕家的血脉玷污了慕家。
“你这是要逼死我啊。”老夫人怒吼道,“他如何不是你的亲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