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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贱人和人的差别,不是差在这一个字上,因为贱得不是一点两点。眼看着天气愈来愈冷,陆家的米铺的米价开始涨价了,原本二两银子一石的白米,一下子抬到了三两银子,而且价格还在不断的升高。不仅陆家的米铺,顺天府各大米行的价位同样跟着上涨。
米,确实不够吃了。但这价格却高得离谱了。杨帆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一沉,怒骂他陆一川想饿死多少人才罢休。打西边逃过来的难民越来越多,朝廷也管不了这么多,顺天二十四县到处都有衣衫褴褛的难民流窜。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雪愈下愈大,河面都开始结起冰来。马车缓缓驶过,车上的王絮儿撩开帘子看出去,雪大得有些睁不开眼,交错纷飞。
杨帆喝了口茶,刚从壶中倒出来的,已经冷了一半,小声呢喃道:“这雪,还是不下得好。”一边得王絮儿没有这样那样的思绪,只觉得雪好看,一直趴在窗上看着,时不时用手去抓那落在窗沿上的积雪。
“絮儿,帘子放下来。待会儿又要受风寒了。”马车路过街巷,时不时有那一丛丛的黑影,蜷缩在某个角落。这个冬天果然冷得令人发指。王絮儿放下帘子,有些不舍地透过窗缝看着雪景。今天他们不回老铺街,而是转道去了徐府。徐光启亲自下帖邀请,杨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老人家的。
前些日子闹得不愉快,两家少有走动。如今这张请帖,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马车渐渐停下来,刘晖合着手哈了一口气,道:“爵爷,到了。”
杨帆和王絮儿下了车,手中拎着大包小包地进了徐府。
“爵爷来了,爵爷来了!”红玉盼了又盼,终于将那个穿着灰色风衣的杨帆盼来了。男士的风衣和女士又不同,杨帆这件给自己设计的,配上自己修长的身材,看上去更加fēng_liú倜傥。
徐夫人带着丫鬟走出来,看杨帆的眼神越来越那个啥了。堂屋内烧着火炉,也就不那么冷了。徐蓉本有三个姐姐,不过都到了年纪出嫁了,也不在京师。
“徐夫人好。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给您和蓉小姐定制了一款衣裳,您看合不合身?”徐夫人早就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爵爷客气了。”絮儿也乖巧地将那身米色的衣服递给从后边走来的徐蓉,道:“蓉儿姐,这是杨大哥给你做的,你试试。”
徐夫人和徐蓉早就听说了奇物斋的琉璃瓶还有最近潮流的风衣,然而徐府的钱都攥在老爷子的手里,她们也不好要钱买这奢侈玩意儿。徐光启持家,向来便是节俭有方。徐蓉和徐夫人换了风衣,顿时换了个模样一般。尤其是徐蓉,显得更加有女人味了。
一边的尔爵一直看着王絮儿在徐蓉面前蹦蹦跳跳的,有些惊疑这妮子怎么长这么漂亮了?徐光启和徐骥从屋内出来,看到徐蓉身上穿的风衣。徐光启道:“杨爵爷最近生意兴隆,赚得盆体满钵。莫不是就靠着这制衣和琉璃虚度余生了吧。”
徐夫人知道这老爷子又要开始说教了,带着王絮儿和徐蓉,满心欢喜地回了内屋。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在于,她们的心很小,有时候一点点东西便能够满足。风在徐府庭院中小了不少,这漫天的雪仿佛静止在了空中,下得很缓。
刘晖将一坛子英雄泪搬了过来。杨帆听出了徐光启话里的意思,笑问道:“徐老有何高见?”他示意刘晖驾车回去,到了夜里他会自行回去。刘晖犹豫片刻,便转身没入雪中。
“大丈夫出将入相,不是在沙场为国捐躯,便是登朝堂辅助君王,岂能贪图一己私利,做这些铜臭之事?”徐光启前几日不愿搭理杨帆,那是因为觉得他的行为太过火,有失体统。尤其是在朝堂之上如此批驳自己同僚。但尽管如此,对于杨帆的举措徐光启还是在心底很佩服的。
至少这样,能够震一震朝廷的风气。可是没想到,才这么消停几日,这杨帆便跑去做生意了。这样恨铁不成钢的徐光启按捺不住了,趁着徐蓉去看王絮儿这一契机,赶紧把这杨小子揪过来,耳提面令一番。
“那徐老认为在下是出将合适,还是入仕合适?”
看着自己老爹和这后生即将吵起来,徐骥连忙打岔道:“父亲,这杨帆也好久不来了。这样,我们先进去,边吃边说。”三人坐在圆桌边上,杨帆看着几碟菜,就没见到有几片肉,最后眼尖,在上来的一碗三鲜汤上,依稀看到了几片腊肉,心里暗道这请贴上写的略备薄酒,这还真够薄的。
这边杨帆还暗地里腹诽,那边徐光启已经坐不住了,痛心疾首道:“要怎么做你自己还不知道啊。圣上和孙尚书都给你安排妥当,连举人的身份都给你安排好了,明年春闱,只要你稳稳当当考个功名,能入三甲,那便可以入仕为官了。”
杨帆喝了一口壶中的酒,暗道徐光启的抠搜,明明自己送上了一坛子好酒,还那这“白开水”来糊弄自己,放下酒杯,道:“此事在下已经讲过无数次了。大明每三年便有一次春闱,入三百贡生,寒门子弟成千上万,难道还缺在下一人站在庙堂高谈阔论?更何况在下依然封爵,这时候在去入仕,难免遭人非议。”
“哼,老夫当初就劝你莫要自误,那个烫手的山芋岂是好拿的?你看看那个人,不到官至一品,胆敢封爵的?异姓封爵,本就遭人非议。除了开国功臣,除非有莫大的战功,才能封爵,这一战封伯,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