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怎么了?”祖润泽不解地问道。
杨帆拿着火铳冷笑道:“你还问我怎么了?这鸟铳炸死炸伤了这么多人,你还问我怎么了?这些玩意儿,都特么是次品!”
祖润泽摇摇头,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每次打仗,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前也问过工部的人,他们搪塞说总会有意外,而且火枪本来就比较危险。”
“放屁!”杨帆将手中的鸟铳扔在地上,愤愤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明火器那么发达,怎么就越打越失败。现在终于知道了。你看看,这些鸟铳,还有这些。且不说他管壁做得如何,这枪膛薄脆如纸,火药一点,能不炸膛吗?什么无法避免,什么意外,根本就是偷工减料!”
祖润泽听杨帆这么一说,一拳打在树干上,道:“工部这些混蛋,果然有猫腻。老子早觉着不对劲了,这些年炸膛时不时发生,当初在关宁铁骑里边,还要好一些,没怎么发生过。”
“还有这些,枪杆都是拼接起来的,也不管孔眼对准不对准,这样的枪管,铅珠怎么飞得出去,不炸死人才怪。润泽,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吗?”
“杨子,我们都是泥腿子出身,这火器的铸造,历来都是工部负责。他们怎么造我们哪里晓得。要知道这些老混蛋缺斤短两,造这些东西出来,老子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可怜那些弟兄了。”
杨帆摇摇头,军费每年拨下这么多,用来造火器、火药的更不在少数,可是即使国难当头,这些人还如此敷衍,军饷层层漂没,到最后,为了凑足火器数量,便以次充好。原本规定十斤铁铸一把火铳,到最后竟然只有两斤的样子。根本不把将士当人看。
“你说说,这不知道的倒也罢了。知道这些火铳、鸟铳用不得的,这每次点火,可不就跟点炮竹似的,能跑就跑,那还打屁个仗。”
“我这就找大爷去,叫他去参工部一本。”
杨帆喝住祖润泽,道:“你脑子怎么想的。如今打了胜仗,你让祖大寿去参工部一本?人家会怎么想?这件事先放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润泽,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安置伤员,好在都是些刀伤,你找一些懂包扎的处理一下。”
“头儿,咱不会凌河城了?”
杨帆鄙视地看了一眼祖润泽,道:“回个屁,要回你回。没见着吴襄总兵那不把咱们当人看的那幅贱样吗?死了这么多弟兄,他还沾沾自喜,没有这些弟兄拖住三万金兵,他拿什么和阿济格打?还庆功酒,去他麻痹!”他一想到这些就气,道:“打扫一下战场,那边的弟兄牺牲的,能扛回来就尽量扛回来。既然牺牲了,就要风风光光地给办了丧事。”
“齐大白。齐大白!”
“杨头儿,什么事?”齐大白抱着拿刚刚缴获的一把弯刀,使劲地擦拭着。
“平顶山后边的高炉你带几个没受伤的兄弟去看看,如果没坏,就继续开工。在十三峰建房子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齐大白一惊,道:“头儿,你还真要在这里建啊?”
“废话,我答应过的事情,除了意外,什么时候没做到过?”
“不过头儿,要想在十三峰落草……”
杨帆眼珠子一瞪,道:“什么落草,祖润泽,注意你小子的言辞!我们不是土匪!”
“得得得,要想在十三峰安家。这户籍什么的都要经过户部批准的,不然那就真是土匪了。”
杨帆冷哼道:“这你就可以找你大爷去帮忙了。顺便告诉他,莽古尔泰的七千人马,我们已经吃下了。若是你觉着你大爷不信,把那莽古尔泰的人头带回去。我想,这个买卖他祖大寿不会不做吧。”
“这事我看成。不过还有,这七八千人都吃什么?总不能天天吃马肉吧。这马也有吃完的时候。”眼下秋收结束,粮食又无法耕种。七八千人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杨帆笑道:“你大爷若是还念点就请,给个一两千石的粮食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给,我也只有办法。这你就别担心了。”
“哦,对了,这七千人中,还有些都是有军籍在身的,这事情比较麻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如果不行,只能……”
“说你蠢,你还真当自己是猪了?你不会建议你大爷一下,在十三峰重设一个十三驿吗?这三千军队不久顺理成章地驻扎在这里了吗?”
“那也不可能让杨头儿你来管吧?估计就要派人来接手了。”
杨帆道:“接手就接手。我们干我们的。他爱咋整咋整。”他忽然看见那帮子女真猪背靠背睡得挺香的,便来火,拿起地上的一支鸟铳走了过去……
金秋送爽,平顶山继续热火朝天,干得很起劲。几千金兵,除了伤残地被安排在金牛洞中看守,其余的都被杨帆调过来当苦力了。原因很简单,不用白不用,反正过几天,这帮子人就不在了,还不如抽干他们的劳动力再说。
“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和你们的可汗联系过了。答应过几天就将你们送回去,现在给我死命地挖,挖足份额了。不然到时候我可不能确保缺你一个两个的,留在这里挖矿。”杨帆邪恶地笑道。
这么一吓唬,甭管是存心想偷懒的,还是偷奸耍滑想溜的,都恶狠狠地看了杨帆一眼,开始拼命的挖矿。
山下的高炉按照杨帆的要求,又得多建两口,不然水泥烧得实在太慢了。重操旧业的齐大白现在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