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这一番话,让全场的人都沉默了。
我就是感觉奇怪,为什么如此私密的感情,各种情绪,突然间都爆发了?且不提我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就说沈景云在平日里至少是一个沉默内敛的人,他是不会轻易对人吐露心事的,就算他喜欢我,也没有和我提起过关于林若兰往事的半个字。
至于赫连诚,他也不是那种冲动之下会表白的人,我和他单独相处了那么多天,他都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而林若兰,我却不了解,但我认为她绝对不是那种心思简单的人。至少,她不会这么轻易的与我针锋相对,可今日她却为了沈景云如同撕开了她内心的一角般的与我对话。虽然我不肯定,只是觉得换做平日,哪怕她有万般情绪,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处理方式,即使她说的根本是假话。
我不懂我为什么会有林若兰说假话的想法,只是恨恨的看了一眼左秋,却发现南风还在装淑女。
对了,我怎么忘记了南风?那个一向号称看透男人,对男人免疫的她,也轻易的发了花痴。
“我也喝酒了啊,我怎么就没事?”魏蘑菇摇头晃脑的,对爷爷的话表示怀疑。
但现场没有一个人觉得魏蘑菇会有什么情绪反应。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中途的时候,她还提议让沈景云和赫连诚双宿双栖。
“这个玩笑不好玩。”赫连诚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沈景云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左秋的目光变得冰冷了起来。
林若兰倒是笑着,那样子也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我忽然觉得左秋这个人才是最看不透的,但是无聊哑巴亏已经吃了,又能如何?我心中的想法思绪万千,到底也是坐下,看着左秋。而左秋却在这个时候讪讪的笑着:“哎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林五爷,您看看,这酒我也喝了不少啊。定是下人糊涂了,酒窖里那么多酒藏着,搞错了,哎呀,搞错了。”
“搞错了?”爷爷看着左秋,反问了一句,似乎也不想揭穿他。
左秋还是用扇子掩着脸轻笑,他看似对爷爷在说话,眼角的余光却不停的望着我:“也没有什么嘛,年少轻狂时,谁不是纠缠在情爱中呢?林五爷免费看了一场大戏,也无伤大雅。再说呢,醉桃花哪有那么神奇,顶多是让想醉的人更醉,有了更多的勇气表达情绪。又不是什么真话药,吃下去就必然说真话,讲真情的。人会冲动点儿而已,但什么酒没有这个效果呢?”
“懒得和你多说,恐怕想看好戏的人是你吧?”爷爷淡淡的说了左秋一句,也没有就这个话题过多的纠缠了。
一群人又重新坐下了。
好像有了醉桃花这个台阶可下,大家反倒自然了一些。酒是自然不会再喝那什么醉桃花了,换成了淡淡的碧竹雨。
而闹了一场,情绪也算发泄了,加上左秋又在刻意的调节气氛,接下来的这顿团圆饭,吃得倒是轻松多了,也多少有了一些团圆相聚的氛围。原本在场的,除了我以外,都是一些见识多广的人,话匣子一打开,说上些奇闻异事,倒是十分有趣,最后一场酒席算是吃的宾主尽欢。
只是在酒席的最后,左秋像是也醉了,熏熏然的说了一句“这是一场值得记忆的宴会”,便散了席。
可是,有什么好值得记忆的呢?如果想相聚,何日不可相聚?人生对于年轻的我来说还算漫长,只是那么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被我搁在了心间。
好像一个预言一般,在这酒席的第二日,林若兰便来对我和爷爷告辞了。
身为重要的嫡系子弟,她是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的,在临别之前,她还是劝慰了一番我和爷爷回林家的事情,但自然也被爷爷推诿了。林家不能轻易回,至少在有些事情有眉目之前。
可是,林若兰却邀请我单独谈谈。
连续两天的晴天,让这园子里的雪已经化去了不少,左秋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主儿,化雪之日也把园子打扫的极为干净。
只是留下了一些残雪,在阳光的映照下,也别有一番滋味。
在这个左秋最珍爱的珍奇园中,不知道他是弄来了一些什么植物花草,争奇斗艳的开得正好。当我到了和林若兰的相约之地,她正认真的欣赏着一朵开着四色花的植株。
在这个时候,她才流露出了一丝小女儿的娇憨,我不知道怎么,看见了此刻安静的林若兰,才让我有了一丝丝好感。比起她平日那得体的话语,体贴的作态,大家闺秀一般到位的礼节给我的感觉要好很多。
“来了?”我站在园子的门口,林若兰便察觉到了我,转了头,对着我笑。
她的笑容从来都给人很真诚的感觉,就像我在沈景云房间里见到的那一副画一般,有一种自然又和煦的味道。不管心里对她有多少的奇怪的情绪,在看到她这样的笑容时,我很难不笑着回应她一句:“嗯,来了一会儿了。”
林若兰很自然的走到了我的面前,轻轻挽住了我的胳膊,原本我心里有些抵抗,却没有表现出来任何。
“这园子的花儿真好,就算是在林家主家,也种不出来这些漂亮的花儿的。”她似乎从来不愁找话题,很自然的就拉开了开场白。
“是很漂亮,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多留两日。”我不知道林若兰约我谈话的目的,只好应答着她的话,走一步看一步。
林若兰很自然的就带着我,走到了这园子中的一处亭子。这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