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瞬息万变,穆公子扭头就跑,那不能叫跑,得叫“狂奔”,“呼哧呼哧”没命的奔啊,简直可比分分钟刘翔跨栏的速度。
跑出野枣林,跑出半山腰,跑出大半个南山,实在喘不过气来了,才倚靠在一棵老树上稍作休息,计划着继续逃亡的路线。
这是要跑回清水县城的节奏啊!
可——您手里抓着的东西,怎么办?
要送给女主人的换洗衣服,跟着您跑出来了呢。
穆公子在脑海里恶补了无数画面,阿花狂飙的、抡拳头狂殴的……,回去面对面的话,简直九死一生啊!
但是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抱着她的衣服赶路逃亡了,那后果,比九死一生还要严重,一生,也不会生了吧?
穆公子刻意忽略掉自己内心深处一个小小人的叫嚣,他的脚步扭转了方向,只因为惧怕阿花最大限度的发飙而已……
狂奔而来的时候“跨栏”了多远的距离,此刻,就得再丈量回去多远的距离……
而且,若是真敢慢慢悠悠晃荡回去,估计,女主人身上都能泡秃噜皮了。
穆公子咬牙再战,没说的,继续奔跑吧,兄弟!
莫非,奥运冠军们也会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诞生的?
刚才那个温泉澡算是彻底白泡了,穆公子把大壮同学这身粗棉布衣裳也祸害的差不多了,热汗淋漓冒出白气儿不说,奔跑在山林间,树杈干枝的,生生把裤腿脚跟肩膀处都刮开了口子,别出心裁的“朝天揪”,也跑散了,一头黑发无限fēng_liú的在风中乱舞……
好在某男士脑子里翻江倒海琢磨对策呢,压根儿来不及注意到这些细节。
他是个君子,嗯嗯。肯定是。那么就必须给女主人一个说法儿……
主意基本拿定了,野枣林近在眼前,穆公子的肚子,愤怒的唱起了“空城计”。
这般大的运动量。奥运冠军也不能饿着啊!
穆公子一手按住狂叫的肚皮,一手抓着一沓衣服,鬼头鬼脑向温泉洞口靠近……
饿得很了,脑子就不好使,何况一路之上狂奔如丧家之犬。本来就没组织好语言作解释。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身着“乞丐装”的男子,手扒着洞口一侧石墙,身子脑袋都贴在石墙上,期期艾艾的开了口。
“那个——阿花姑娘啊,我真的——不是有心要——弄坏柴门的,这门忒不结实……”。
“咚——”,额头在石墙上一磕,语序就更凌乱了:“不是不是不结实,怨我怨我都怨我,可是我没看到你的全身——不对不对不对。我看了半个儿——多半个儿,我负责!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提到了“负责”二字,穆公子舒服了,似乎,能就此负责起冯阿花的未来生活,很不赖……
有可能把自己的人生交给别人来“负责”的某女,此刻早就已经紧闭屋门,褪去勉强上身的脏衣服,换上另外一套干净的了。
并且。脏衣服也被清洗干净,跟穆公子的那身快要干透的衣服就紧挨在一起,您到底是多眼瘸,才没发现?
不但眼瘸。脑子还残了,谁家女人会在柴门半开的情况下继续红果果苦练“潜水本领”的?给发证么?还是有奖金?
难为您面壁思过忏悔半天儿,又不是成心的招惹……为什么不是成心的呢?
姐是个讲道理的,就不跟你计较了吧?而且姐也饿了,总困在木屋内观察您挠墙,真心受不了啊!
阿花揉揉脸皮。貌似厚度有所增长,一跺脚故作一脸高深莫测走出去……
纳尼?她耳朵里捕捉到的信息是“负责”?
“那你说说,你想怎么个负责法儿?”
天籁之音么?自己边挠墙边忏悔了半晌儿,终于得到了答复。
穆柯公子热泪盈眶,声音里带着哭腔儿:“阿花啊,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被泉水淹到了,又不敢冲进去救你……”。
这真的是那个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穆公子么?不会是二傻子附了体,连辨认出说话的人在洞里还是身后都分不清了?
还有,姐是那种能在洗澡池子里淹死的鬼魅吗?忒侮辱智商了吧?
阿花重重的咳了一声:“穆柯,我在这儿,没成淹死鬼……”。
“啊——”?
被吓傻又被饿昏了头的公子哥儿,脑袋即将转回来。
“别回头!”一声厉喝在身后爆响。
某女人脸膛红彤彤,瞬间变脸变腔调儿:“你就趴墙上回答,你刚刚说的,到底想怎么个负责法儿?”
似乎,拥有这样一个终生伴侣很不错,光靠颜值就能把自己祸祸的五迷三道儿……
先甭管什么家庭背景、身份悬殊、公婆相处的问题,这会儿某女人鸡血上头了……
穆公子很听话,仅仅停止了挠墙的动作,额头抵回墙面,带几分兴奋的答道:“你放心,我可以先纳你进门,我跟爹娘说,一定要带着你的俩孩子……”。
鸡血上头的某女人,顷刻间全身冰冰凉,温泉附近的秋风,也很给力啊!
“你再说一遍听听。”
冷测测的声音,距离近了些。
穆柯公子也觉出那声音的不痛快了,继续保证自己“负责”的质量:“阿花,你要是不喜欢,我尽可能的晚些成亲,反正我也不喜欢跟其他女人相处,我娘那儿肯定不好说通,你放心,我……”。
为什么脑后有风声?
穆柯只觉得后衣领被人一拽,趴木了的四肢完全脱力,被人拖拉到地。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