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先去泡个澡儿,翠花红枣吃饱喝足的话,都去山下作坊里帮忙,唔——带着宝儿贝儿一起,让他们长长见识去。刘叔不是要买猪仔儿吗?赶紧的喂起来,说不定还能赶上过年吃顿杀猪饭。”
听听这话说的多么深明大义,没满周岁的娃儿也要开始进行职场教育了……
其实不就是目前尚且没办法见人吗?大家伙儿早看见了好吧?
“放心吧,我们马上就走。”老刘头扯着嗓子回了一句,没放过女主人脚底下又是一个趔趄。
实心眼儿的翠花无比善良的追加了一句:“二公子的饭菜也留着呢……”。
满脸通红的冯阿花冲进了温泉洞子,拴住了柴门,忠心耿耿的小金小钱,围着柴门转悠了两圈儿,也跟着大豹子坠到了大部队后面。
现在,眼巴前儿耳朵根儿终于都清静了。
被温泉水浸泡的双眼迷离的妇人,两腮都是白里透红的,每个汗毛孔都舒展的大叫“舒服”。
白乐天有句诗是怎么说的哩?“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呸呸呸!阿花狠狠的恶寒了一把,为自己这大脑骤然记起的词句羞恼起来。
谁才是娇无力的侍儿,谁才是承恩泽的一方,这个判别要慎重。
于是,给自己清洗干净换了衣装的女人,又强按着心头的蠢蠢欲动,吃了两大碗饭,才肯去老刘头的房里,找了件不伦不类,应该是属于老刘头独有的棉布衣裤。
走到小山谷谷口,又觉得不好意思了,想想自己的志向,要做一个施恩泽的主动方,才跺跺脚,攀援下去。
浪费了这么多的脑细胞运动细胞才到了谷底。好歹您多说句话陪陪“侍儿”也好啊!
女汉子不敢看向宝蓝色的肉粽子,尤其是引人犯罪的小酒窝,拜托千万别显摆出来了。
“昨夜里,你辛苦啦!”她重复着思谋了一路的漂亮话:“换上衣服赶紧上去补补。我切了火腿肉。”
那个“肉”字,行走在绳索的尾端,阿花同学这是说完了丢下衣服就逃啊!
可是为毛儿根本没有回音?光速攀援上去三米多高的冯阿花,又停下了猿猴般灵巧的动作,头一低。往下细瞧。
懒蛋中的战斗蛋哦!丫根本没醒,身子缩在宝蓝色的棉袍里,睡得欢实着呢!
是任由他这么将就着休息,还是踹起来提溜到温泉池子里驱驱寒气,这是个问题。
姑奶奶从来就不怕问题!
光速逃走的还能光速返回,花姑奶奶忘记了此刻还应该保留一些些娇羞那回事了,一弯身一伸手,一只耳朵就被揪起来。
“喂,醒醒!回上面去睡!”
操劳了一夜的傻汉子真心醒不过来,撅着嘴巴抗议:“睡……”。
这时候女汉子力大无穷的本领就有地方施展了。三下五除二,夹着肩膀竖起来,把老刘头那件灰不溜秋的棉布袄子往头上套。
还有老棉裤呢亲,您打算直接套?
不直接套还能咋地?这龟毛的男人肯定受不了把湿哒哒黏腻腻的亵裤贴到皮肤上,来来宝贝儿,抬腿——对——蹬——乖啊……
好你个外貌协会的vip会员,真给大家伙儿长脸啊!就因为人家颜值分数高,侍候的这般周到。
喂喂说你呢,不知羞,两条腿都蹬进去了下个动作应该是收腰对吧?你丫弯起大拇指跟中指。“嘭——”,弹得啥玩具?
两颗蛋,不偏不向,一边一记。
有本事。你照着中间的主体部分,上上手?
半睡半醒着的傻汉子,被弹得浑身打激灵,桃花眼睁开,嘴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辨不出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哦——”。
一侧胳膊下做支架的冯阿花。也跟着“嗷——”一声惊叫,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一撤,“咕咚”,英挺高大的傻汉子,直接被撂到了地上。
你摊上事儿啦,你摊上大事儿啦!
这个时候讲究的就是个速度,冯阿花完全凭着本能撒丫子往绳索处狂奔,刚刚那个弹蛋蛋的动作,肯定不是出自她的本意,特么的前身你又回来了吧?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没下限没品位的事情来?姐都替你丢人!
加了悬梯的山岩特别容易攀爬,阿花开了外挂似的,全身呈现八十度角踩在悬梯上,双手抱着绳索不断倒腾着位置……
脸上火烧云似的滚烫滚烫,耳朵里还能听到山谷下面的窃笑声,笑你个大爷啊,死鬼!
可不就是你家户口本上那个死鬼男人么?
谁让你跟人家说好“阴魂不散”的?瞧瞧,绳索在颤动,下面那道“阴魂”,也要爬上来啦!
“阴魂”还有“索命词”:“花儿,我饿……”。
吃了一宿儿,还没吃饱?大哥你到底饿了多长时间啊?阿花表示很鄙视。
姐,你想多了,人家是真的饿,操劳了一夜,平地躺着睡觉时,梦里都是大白馒头跟火腿肉双黄蛋……
你肯定想多了!
饿的头昏眼花的傻汉子,下决心把最后保留的一点点小洁癖给彻底丢弃,洗一把双手就开始狂吃海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统统放在吃饱后再说再做吧,做活儿忒卖力气了,需要大量的蛋白质补充。
冯阿花这会儿又隐隐有些失落感,傻汉子攀上平地,小跑着一头扎进灶房,连句亲热话都没说。
饿死鬼投胎来了?
宝蓝色的棉袍倒是丢到院子里了,里里外外胡乱打了个卷儿,还散发着一种荼靡的气息。
随手丢进大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