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耀怒瞪着艾澜,拳头握得咯吱响。

“陈公子,您这样瞪着奴婢,奴婢很是害怕,但是奴婢再怎么害怕,也不能献身于您啊,还望陈公子体谅则个……”

陈光耀越听心里越气,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别说她现在才这么一点小豆丁的大小,便是她长大了身姿窈窕了,他也不会看上她!他之所以打量她不过是想观察一下她到底与别的女子有什么不同之处,为何他碰到别的女子就会全身起红疹,唯独碰到她不会而已。

而任白却是越听笑得越厉害,就差没捶胸顿足了,艾澜心道,笑吧,直把你身上的那股子仙气儿都给笑没了!

任白当即就边笑,边在心里反馈回来:二兰姑娘太过抬举在下了,在下就一俗人,何来仙气儿之说?

“你还笑!”陈光耀没好气地冲任白低吼了一声,显然是气狠了。

任白也是见好就收,拢拢衣袖又恢复成清风明月般的逸仙美少年。

“二兰你好样的,接连耍着本公子玩是不是?”陈光耀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在战场上喋血历练出来的煞气全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魄力惊人。

艾澜也不想再逗弄陈光耀了,随即正色道:“公子息怒,公子对二兰的恩情二兰没齿难忘,若是日后公子有需要二兰帮忙的,二兰定当竭尽全力!”

闻言,陈光耀这才稍稍消了气,但总觉得艾澜这整句话断得有点仓促,于是道:“不是还应该加上一个‘万死不辞’吗?”竭尽全力,万死不辞,如此才顺口不是吗?

艾澜暗暗撇嘴,万死不辞?姐还没那么忠肝义胆!

任白差点又要笑出声,赶紧忍着。

陈光耀见艾澜此时低眉顺目的,显得乖巧得很,也便不说什么了,忽而伸出大手罩在艾澜的脑顶揉搓了一下,又迅速收回手,边朝前走边道:“记住你自己的话,本公子日后定会找你还我对你的恩情的!”

艾澜嫌弃地理了理被陈光耀揉乱的刘海,任白经过艾澜身边时,又用心声与她交流。

任白:二兰姑娘,难得咱们是同道中人,日后还需多多来往才是!

艾澜:千万别,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咱们谁也别牵扯谁!

任白:那可不成,你可是在下好不容易才发现到的同类,在下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艾澜:是吗?有胆你就来,姐姐等着你!

任白:在下比你虚长几岁。

艾澜:所以呢?

任白:你是妹妹。

艾澜:妹妹?

任白:是的。

艾澜:是你妹!

任白:是的。

艾澜:……

艾澜与任白在心里一番你来我往,终是因两个人理解程度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而作罢。

这边冷平见陈光耀和任白走了,也重新跨进月门跟上去,经过艾澜身边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暗道,这丫头怎地与表少爷这般熟识?莫非这丫头的心已经大到脱离了侯府,打算靠上表少爷这棵大树?不过她年纪这么小,且长得又不好看,表少爷怎么就看上她了?

不知怎么的,冷平忽然觉得心里不舒坦起来,走了几步回头又瞪了艾澜一眼,只不过他瞪到的是艾澜的背影。

艾澜并不在意冷平的内心想法,只觉得这冷骚年管得太宽,且心思不纯,欠收拾。

艾澜来到大杂院,从角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枣花,而槐花恰好也在,艾澜便与她们倚在门廊下说笑了一阵,各自说了这几日身边发生的事,大多是槐花在说,因为她经常四处溜达,听来的小道消息自然也多,不过大多是些婢女婆子们的隐私什么,比如哪个丫头来癸水痛得死去活来,一走一路淋血什么的,再比如哪个婆子的儿子娶了哪个丫头聘礼给了多少什么的,再再比如哪个丫头犯事儿了被打了板子什么的。

当然,还是让艾澜听了一条比较有用的消息,那就是四少爷前昨日闹肚子,汤药喝了也不见好,夜里啼哭磨人,侯爷本来想在吴姨娘那里过夜的,因为嫌四少爷吵得慌,便转而去了赵姨娘房里,吴姨娘气得在房里摔东西发泄。

艾澜自大杂院离去后又去了厨房,与梨丫石榴又闲聊了一会儿,梨丫忙着追问她这两日过得好不好,而石榴则忙着羡慕眼红她能到主子们身边伺候,艾澜也只是与她们敷衍了几句便离开了厨房。

之后艾澜去了绣房找哑姑,哑姑见到艾澜时激动兴奋异常,忙搁下手边的绣活儿,端茶倒水,还特意拿出之前老夫人赏给她的一包点心让艾澜吃。

艾澜每回见到哑姑心里都暖暖的很舒坦,又看了哑姑的绣活儿,连连称赞,不经意间说了一句“不知我若是想学能不能学成”这样的话,哑姑立时握住她的手,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对她连连点头。

艾澜惊喜地出声道:“哑姑,您愿意教我刺绣?”

哑姑笑着点头,心道,她本以为师傅的手艺传到她这里便会后继无人了,却不想上天送了一个能够与她心意相通的小娃娃,而且这小娃娃还有意学刺绣,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觉得高兴的了!

艾澜也不矫情,当下便跪下磕头,并敬了哑姑一盏茶,这便算是拜了师了。

艾澜与哑姑商定,每日未时过来绣房跟哑姑学手艺,学一个时辰,之后回去自己练习。临走时,哑姑将一个玄色棉布包袱递给艾澜,里头是她这些时日抽空为艾澜做的衣服和鞋子。

哑姑送艾澜出门时,绣房管事海嬷嬷不时地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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