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大叫过后,吓得浑身发抖,做出一副想冲进屋又怕艾澜会对四少爷下手而有所迟疑的模样,口中不停念叨着:“姨娘,姨娘,怎么办,怎么办……”
吴姨娘好似被眼前的情形吓蒙了,猛地一步跨进门槛,却也如乳娘一般做出一副害怕艾澜会因一时惊慌而真对四少爷动手的模样,停在原地不动,哭着求道:“二兰,求求你放过四少爷吧,四少爷是我的命啊,我知道我之前因为误会你与冷管事之间私相授受而得罪了你,你恨我也是应该,但你再怎么恨我也该直接冲着我来啊,四少爷是无辜的啊……”
说至此,好像受到的刺激太过巨大了,嘎一声憋过气昏倒向一旁,当然,她并未真正倒在地上,毕竟她身后站着的侯爷晏苍雄也不是一件摆设。
“姨娘,姨娘,您醒醒啊……”乳娘又在一旁哭叫着,声音奇大无比,不去替人哭丧简直屈才了。
晏苍雄急忙将吴姨娘揽在怀里,瞪着眼,寒光刺刺地刮拉着艾澜:“劝你就此住手,否则……”
“出什么事了,吵吵得厉害,这里可是佛门清静之地!”老夫人在袁嬷嬷和闫嬷嬷的陪伴下走了过来,一进门便见乳娘没规矩地哭喊,而吴姨娘不知何故竟昏死在侯爷的怀里。
“母亲!”晏苍雄唤了一声,便极致痛心又愤恨地扫向屋内的艾澜,“这恶婢竟因记恨主子而欲对我儿行……”
晏苍雄的“凶”字还未吐出来,便见从他们踹开门到现在都保持拿着匕首欲对四少爷不利姿势的艾澜此时正不慌不忙地解开裹在匕首上的布,直到那层布解完了也没见到有匕首出现。
而艾澜解完了布,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替四少爷脱下小衣裤,之后将那层布裹在四少爷的小肚子上,手法轻巧,最后在身侧打了一个结,做完这些菜利落地替四少爷换上干净的小衣裤,待一切做完后,四少爷仍旧睡得香甜。
老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又不觉对艾澜多了几分欣赏,真是个能干的丫头,连对照顾小婴儿的一应事宜也是得心应手!呃,对了,到底发生何事了,刚才又叫又哭的,连侯爷也是满脸怒容的?
老夫人看向晏苍雄的眼神满是疑问,而晏苍雄此时竟是被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不由地怪吴姨娘办事不靠谱,没有确认清楚就拉着他过来与人对质,现在可好了,原本以为将二兰拿着匕首的模样抓个现行,却不想那只是一块用来护住小婴儿肚子的布,眼下的戏是无论如何也演不下去了,看着怀里装昏的吴姨娘,他直想将她扔进庙里的莲花池子里!
吴姨娘此时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她只觉得自老夫人来了后,周围就死寂死寂的,忽然听到乳娘像是被惊吓住而不自觉地发出的声音:“不……不可能……我,我明明有放进去……怎么会不见了……”
吴姨娘心里一急,担心乳娘会坏事,刚想趁机醒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说清楚,你放进去什么不见了?”老夫人不傻,吴姨娘晕倒了,侯爷原本一脸愤怒而现在却是一脸憋气,乳娘又像是被吓住了,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这其中必有内情。
乳娘仍惊骇于刚才见到的一幕,根本没听到老夫人的声音,闫嬷嬷走上前厉声道:“老夫人问你话呢!”
这一声吓得乳娘噗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慌乱与惊恐:“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那匕首不是奴婢……”
“咳咳……”吴姨娘咳嗽几声醒过来,也适时地打断了乳娘的话,虽然她没有亲眼见到发生了何事,但也知计划有变,她这回不但扳不倒二兰,还可能将自己给暴露了,乳娘不能留了。
艾澜此时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先一一向侯爷、老夫人以及吴姨娘行礼,之后说道:“奴婢已将四少爷被奶水沾湿的衣裳换了,如今四少爷已睡熟,奴婢告退!”
吴姨娘的嘴角抽了又抽,她能说什么,她什么也不能说,看二兰这样子是不打算反咬她一口了,不过二兰愈是这样,她心里愈是不安,最后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是吗,那辛苦你了,呵呵……”
艾澜临走前看了乳娘一样,乳娘不敢与她对视,眼神闪烁,一张脸青白交错,脖子也尽量缩着。
艾澜走了,老夫人深看了吴姨娘一眼,心里门清,刚才定是这吴姨娘又想出什么法子陷害二兰了,结果被二兰轻易化解,而四少爷的乳娘又是个蠢的,好在二兰没有与她们计较反咬一口,否则还有得乱!
想至此,老夫人对艾澜又多了几分喜欢,嗯,是个知进退有度量的丫头!
老夫人临走前说了一句:“老大,这些年来你房里的事我从不多过问,但也要适可而止!”说完领着闫嬷嬷和袁嬷嬷离开。
晏苍雄被老夫人说得羞愧不已,狠狠地瞪了吴姨娘一眼:“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哼!”说着,甩袖离开。
“侯爷!侯爷……”吴姨娘连唤几声,晏苍雄却是头也不回。
吴姨娘无力地瘫在地上,看着眼前六神无主的乳娘,心里一阵厌恶:“没用的废物!”
“姨娘饶命!姨娘饶命!……”乳娘不停地磕头求饶。
不过吴姨娘丝毫不动容,她气得攥紧拳头,保养得宜,且做了静心修饰,涂了嫣红蔻丹的长指甲不经意被她折断,二兰,她还真是小瞧她了,她明明掐好了时间,却还是让她躲过了,这狡诈的贱婢!
艾澜来到莲花池时,莲花池边围了一圈花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