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不信,亦可差人搜我这相宜宫。”红妆眉梢一蹙,眼底闪过几滴清泪,顺着白如凝脂的脸数数落下。
手里攥着的锦帕也早已经被揉的不成样子……
清泪欲滴,锦帕拂过眼尾,红妆宛若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
叹口气,白湛拍了拍红妆的后背,起身欲走。
忽的,只听离主座不远处的红木箱子里传来两声:
“笃笃,笃笃……”紧接着,“笃笃笃,笃笃……”
在红木箱侧面发出一种利器撞击木头的声音……
刚走了两步的白湛怔住了,转身看向身后角落里的红木箱,清澈无邪的眼底漫上一丝冷笑。
“爱妃……可曾听到什么?”这声音虽说不大,但相宜宫顶高梁宽,空旷清冷,整个主殿里的每一个人甚至站外门外的侍卫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臣妾什么都没听到。”红妆起身沾了沾眼角的清泪,说的极其委屈。
睁着眼说瞎话!
琉璃冠微微倾斜,白湛扫了一眼旁边的红木箱,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那女子应该就是被困在这箱子里。
“来人,打开。”白湛黄袖一挥,雕龙画凤的长袍随风飞舞,猎猎生风。
“是……”几个随身太监忸捏着腰身,碎了过去。
“等等……”红妆莞尔一笑,眼角桃花绽开,一屁股定在了红木箱之上“皇上,这破箱子有什么好看的……不如,你就看臣妾吧。”
往日里,红妆就刁蛮跋扈,除了太后之外,她从来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可白湛没想到,他的一时纵容会让她变成这副摸样……
“你……”白湛剑眉一蹙,平日里温柔似水的眸子有些许不悦,这女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抽身向前……
却被一个声音止住。
“启禀皇上,时辰已到,该上早朝了。”一个脚穿虎头鞋的白胖太监,裹着圆滚滚的身子挤进来,躬下身子,毕恭毕敬地说。
“退下。”轻抬右手,白湛注视红妆的凝眸并没有移开,这女人这么不把他当回事,是该好好给她上一课了。
况且,这次她抓的不是别人,而是昨日选妃宴上跟辛桐神态神似的苓儿……
如果现在不把她救出来,等再见之时,恐就是一滩死尸了。
“我的皇上呦。”虎头鞋小胖哎呦喂一声跪在白湛面前。“皇上,这早朝时辰马上就过了,您今个儿不是还要跟军机大臣商讨边疆那个什么喇嘛铜锣的……外面的车辇都备好了。”
白湛长袖一甩,背在身后,“可这……”
“我的皇上呦,没什么可这的,国事家事天下事,国事优先,家事其次。”虎头鞋眯缝着眼睛,可能就没有睁开过……笑得跟弥勒佛似得,把白湛拱到了殿外。
拱着白湛刚出殿门,白湛啧了一声,侧身一转,虎头鞋小白胖就撞到了旁边的雕花白玉柱上。
“小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白湛理了理衣领,将发丝顺在身后,抬脚就往店内走去。
小胖一横,靠身体优势完完全全的挡住了白湛的视线。
“皇上,早朝真来不及了……”顿了顿“您自登基之日起就从来没有旷过早朝,几千个日夜风雨无阻,就因为您的勤勉,咱这西吟国才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您要是今儿个不去……万一……有个什么十万火急的……”
小胖还没说完,白湛就变了脸色,但不是怒,而是冷。
没有辛桐,就没有今天坐上皇位的白湛……
这皇位是辛桐用命换来的。
自登基之日起,白湛就曾发过誓,从此以后,天下人如辛桐,辛桐如天下人,天下人有事就是辛桐有事,他会像照顾辛桐一样照顾天下人……
也是这个信念,支持着白湛度过了那一个又一个孤灯剪烛,长夜无眠的漫长岁月……
“走吧,上朝。”白湛合起眸子,走向步撵,黄袍随风浮动,朱墙外的木棉花,又红了。
他刚才竟为了一个只是跟辛桐相像的女子弃天下于不顾,辛桐如果知道了,会伤心吧……
瞧着白湛的皇撵渐渐走远,红妆才将木箱里五花大绑的阮苓给拿了出来。
箱子里的阮苓听见白湛走远的声音气的直骂娘,这次算是栽在这绣花针贵妃手里了……
想跑?她全身都是肉眼看不见的小洞,让她跑她都没力气。
叫人?这深宫大院的,谁认识谁啊!就算是认识,也顶多是来看你笑话的。
靠男人?凑!实践证明,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本宫玩够了。”红妆甩了甩手腕,压低眼眸扫了一眼地上的阮苓,一脚踩上去,疼的阮苓直流眼泪,无奈嘴里塞着碎布条喊不出来。
“你可以去死了。”经过刚才的事情,红妆深知留着阮苓定是夜长梦多是个祸患,杀了她才能高枕无忧。
抽出腰间的软剑,红妆逆光居高临下的俾睨着阮苓,额头仰的高高的,从阮苓的角度看去,只有阴暗的黑影,瞧不见五官。
“唔,唔……唔……”杀意欲浓,阮苓侧着身子,一个劲儿的摇头,一夜未眠的眼眶里全是血丝,原来人死前的恐惧感会这么强烈,强烈到想逃跑。
“折螺剑很快,不疼。”手刃软剑,红妆嘴角上挑,笑得妖异,眼角的桃花全部绽开,一步一步的走向阮苓,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不……”阮苓眼睛瞪得极大,如果能拍特写的话,她的面目表情一定是极其狰狞的,鬼手藤给了麟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