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二天。他还是安排人送來了暖气空调。怕把她冻坏了。这正是他的心机。即使走了。也要让她记住他。那她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要让他也记住她。
学期就快结束了。初夏把画板架在君悦居的那片池塘边。因为已经和叶韫分手。寒假也快來临。她怕以后沒有机会再來了。想在最后的日子把这片池塘画下來。
她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山。她还在继续作画。等到天色完全暗下去。路灯都亮了。已经不适合继续画了。她才收工。
正在收拾东西。顾兴就过來了。
“你下班了啊。”初夏故作轻松地打招呼。其实心里还是一阵慌乱。自从上次顾兴表白后。他们就沒有单独见过面。初夏一直避免去任何可能碰见顾兴的地方。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是啊。你似乎也下班了。”顾兴说道。
初夏点点头。“是啊。收工了。”
“你很喜欢这片池塘。”顾兴问道。
初夏又点点头。“这么美的池塘。谁能不喜欢呢。想起來。第一次來这里。还是你带着我來的。”
顾兴欣慰地笑了下。“难得你还记得。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呢。”
“不会。其实我都记得。”初夏说道。
“那你记得我那天穿了什么衣服吗。”顾兴问她。
初夏语塞。她的确不记得了。
“你那天穿着粉底白花的碎花裙子。脚上是卡其色的小靴子。长头发。随意披着。对了。那个时候你拿的是你现在的手提包。大概是和叶韫在一起沒多久。还沒有那些名牌包包。”顾兴说道。“还有。在这片池塘边。你谈起了你的未來。流露出淡淡地忧伤。夏天傍晚的风吹起了你的长发。在这片池水上吹起一些涟漪。同时起涟漪的还有我的心。你记住了这片池塘。我记住了你。”
初夏感慨地看着顾兴。她像是听完了一个遥远的故事。还有一首优美的情诗。她几乎要被感动了。不。是已经被感动了。可是。她又觉得好内疚。这一切太美好。而她不配拥有。
“顾兴。对不起。我……”
“不要说对不起。这些话你听听就行了。能说给你听已经是莫大的幸运。”顾兴说道。
“顾兴。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答案。可是。我真的很感动。谢谢你。”初夏感激地说道。
“这已经是我想要的答案了。”顾兴说。
初夏笑了一下。既欣慰。又苦涩。还有对顾兴的心疼。
“你看。就算我向你表白了。也不影响我们好好说话。好好做朋友。所以。你以后不要躲着我了好吗。”顾兴又说道。
初夏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然后点点头。“不会了。”
“既然这样。现在时间不早了。你画了一下午也累了。不如先去我家吃晚饭。然后再回去。不要拒绝哦。”顾兴笑着说。
初夏爽快地说:“走吧。”
顾兴替她夹起画板。初夏提着工具袋。一前一后地往顾兴家里走去。
到了家里。顾兴让初夏坐着。他去做面条。初夏说要顾兴坐着。她來做。
“那就一起吧。”顾兴趁机说道。
于是两个人都去了厨房。一个人烧水下面。一个人洗菜调料。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一锅香喷喷的面条。
“好吃吗。”顾兴问初夏。
初夏点点头。“好吃得不得了。”
她吃得很快。是真的饿了。
“你吃慢一点。沒有人跟你抢。”顾兴说道。然后又给她那了个小碗。让她先把面夹到小碗里。这样会凉得快一点。
初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饿得时候就会吃得很快。好可爱。”顾兴说道。
初夏渐渐地对顾兴的情话也不觉得害羞了。她想起那天她以为叶韫会求婚。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昂贵的法餐。于是说道:“特别期待一件事的时候也会吃得很快。”
顾兴顺着她的意思说:“那看來你对我有所期待。”
初夏意识到她说的话让顾兴误会了。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于是支支吾吾地说:“我不……不是……”
“开玩笑啦。呵呵。别当真。”顾兴笑着说。
初夏总算放下心來。
“不过。吃完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先让你期待一下。”顾兴又说。
吃完了面。顾兴让初夏独自坐一会。他去了房。
不一会儿。他拿來一张碟片。把放映机打开。可初夏看起來。
既不是电影。也不是音乐mv。是顾兴自己的拍摄作品。
“原來你喜欢摄像。”初夏感叹道。
影响渐渐展开。竟是一个又一个固定镜头下的景象。有不知名的小城市清晨的街景。有充满异域风情的村寨的全景。有老人独自放牛的镜头。有婴儿哭闹的镜头。不过顾兴用几十倍甚至百倍的速度播放。让光影的变化产生了强烈的冲突。透过他的视线。初夏看到了一个时而喧嚣时而恬静。时而磅礴时而细腻。时而怪异时而寂寥的世界。
她不止看到这些。也看到顾兴无比丰富、精彩纷呈的内心世界。
“你看过的风景好美。透过你的眼睛看到的风景更美。”初夏感叹道。
“可惜我不会画画。”顾兴说道。
“你有一双看风景的眼睛啊。这是好多画家都缺乏的东西。”初夏赞道。她真心觉得顾兴扑捉美的能力比姚威之类的强太多了。
突然她又觉得可惜起來。为什么叶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