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起身去洗恩恩的衣服,那条裙子有很多珍珠,必须得用手洗。沾了很多泥巴,初夏洗得很吃力。
叶韫来到洗衣房,看着她忙碌的样子,一阵心疼,这几年,她一定过得比谁都辛苦。其实他很想补偿她,很想告诉他他其实很愧疚,在她最艰难的日子,他没有陪在她身边。可是,当初无论从哪方面,都是她先离开他的。他给她找了一千种一万种理由,他还是被抛弃的那个。就算再见面,他也是主动求好的那个,而她,再次拒绝了他。
直到恩恩的出现,他痛彻心扉地意识到,她是这样残忍,这样无情无义。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小妹会这样对他,总是在他以为她会天荒地老地陪在他身旁的时候突然就不顾一切地抛弃他?
“放着吧,让阿姨来洗。”叶韫对初夏说。
“不用了,快洗好了。”初夏说道:“再说阿姨不一定会洗这种衣服,弄掉了珍珠,她又该郁闷了。”
“恩恩的衣服一直都是你洗吗?”叶韫又问。
“要不然呢,她自己又不会洗。”
叶韫其实是想说你难道不会交给保姆洗吗?
“回来之后,我妈帮她洗过。”初夏又补充道。
“阿玉呢,就是那个保姆。”叶韫问道。
“阿玉是钟点工,她只负责在我忙不过来的时候照看恩恩。”初夏说。
说完初夏就后悔了,这样,好似在向叶韫哭穷和装可怜呢。唉,她本来就穷啊,也本来就……可怜。
“以后你就不用这么累了。”叶韫说道。
说了他也有些郁闷,不是说好不再主动示好,怎么一听到她的难处立刻就心软了。
初夏心跳加快,他这是在给承诺吗?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他还会原谅她吗?他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洗完了你也休息下。”叶韫交代了一句,然后准备离开。
“那个……”初夏叫住了他,叶韫回头。“你的衬衣大概也要手洗,要不一起洗了吧。”
叶韫在她面前,解下一颗扣子,两颗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脯,初夏意识到气氛越来越**,慌忙转过身去,继续洗恩恩的裙子。
不一会儿,衬衣就递过来了,一大段粗壮的胳膊呈现在初夏眼前。想到她身后就是赤着上身的叶韫,初夏心一乱再乱。
叶韫比初夏只有更乱,一阵灼热袭过全身。他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作出他脑海里的事情,一把把初夏搂住,掰起她低着的头,对着她的唇尽情撕咬。再把她抱起来,放在满是水的洗衣台上,除掉她宽松的居家裙子,然后她就悉数属于他了……
衣服放下之后,初夏再没有听到动静,难道他还在,不敢回头看,可是心里越乱也越害怕,终于回头。哪里还有人,分明只有她一个人了。
终于松了口气,可是为什么觉得有些失望呢?
等初夏一觉醒来,万籁俱寂,有种如梦如幻的虚妄之感。
突然,从窗外传来恩恩的笑声。她最近总是这样大笑,一听到这种笑声,全世界都变得灿烂了。虚妄之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世界触手可及的真实感。
初夏走到窗前,看到叶韫和恩恩在逗一只小小的泰迪狗,而那只泰迪在逗一颗球。叶韫是想把那三年的时光用这几天全部补上吗?深深的愧疚又从四面八方涌来。
晚上初夏又给恩恩洗了澡,然后陪她躺在**上,准备给她讲睡前故事。
叶韫已经洗过了,穿着睡袍过来了。
他接过初夏手里的故事书,“我来吧,你去洗吧。”
初夏看了看恩恩,怕恩恩不放她走。
“妈妈去洗澡,洗了澡和爸爸一起睡觉。”
初夏差点从**上摔下去。
镇定之后,她终于板起脸说道:“恩恩不要乱说话。”
恩恩委屈又害怕地看着她妈妈:“我没有乱说话,balla、selina还有苏苏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睡觉,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就不是一起睡觉?”
初夏觉得自己和恩恩较真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她就应该装作没听见走开,现在已经被恩恩带到沟里了。
“别人的爸爸妈妈是别人的爸爸妈妈,你的爸爸妈妈是你的爸爸妈妈。”初夏只能用最蠢的话跟她解释。
“为什么我的爸妈跟别人不一样?”恩恩不服气也不肯罢休。
初夏还想说什么,却被叶韫阻止,“好了好了,她就这么一说,你也没损失什么。你去洗吧,我来跟她说。”
初夏无语凝噎,没损失什么,亏他说得出口,好像真要让她损失了他才开心一样。但她现在也只能灰头土脸地去洗澡。
她一走开,恩恩就像叶韫倾诉委屈,“爸爸,我是不是真的说错什么了?”
“没有,恩恩没有说错什么。”叶韫怜惜地说道。
“那为什么妈妈会生气?”
“妈妈是在生爸爸的气。”
“因为爸爸做错事了吗?”
……
“是的。”
“妈妈生爸爸的气,所以就不肯和爸爸睡觉吗?”
“是的。”
“那爸爸有没有跟妈妈道歉,有没有哄妈妈开心,让妈妈原谅你呢?”
……
“还……没有。”
“你别怕,也别不好意思。妈妈很好哄的,我每次做错了事情,就会跟她道歉,哄她开心,然后她就原谅我了。”
……
“好,给爸爸一点时间好吗?”
“好。”
恩恩在**上站起来,伸开双手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