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鸢无奈,只能将话,彻彻底底的说开。
在凌鸢的控诉声中,兰君薇只觉得浑身冰凉得厉害,像是被置入冰窖一般,甚至于她感受到了一道不知道含有什么情愫的眼眸,刺了她周身一下。
“蓝‘色’那瓶。”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诸葛靖低沉的声音响起。眼前的男人纵然颓败难堪,但却有着让人无法抵抗的蚀骨**。
凌鸢点头,取了蓝‘色’的‘药’瓶打开,帮着他将解‘药’喂下。
只是这个过程当中,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对面的那个‘女’人身上。他从来不否认自己曾经将她们两‘弄’‘混’淆,也从来不否认在她说明自己雪姬身份之后,他还存有其他的心思。
但是,他不能接受。原来这些所谓的相似,只是因为她骨子里根本从头到尾就是兰君薇。
她借用了雪姬的身份,却将他‘蒙’在鼓里。
所以他为了那具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作为替身的尸体,一次次将自己置之于险地当中,身受重伤,险些丢掉‘性’命。但是于她而言,是否将这一切,看成了好笑的玩笑。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嘲讽。
而她,也欠他一个解释。
因为服过解‘药’,凌鸢便是松了口气,虽然她已经将最为糟糕的真相告诉给了诸葛靖知道。不过总算不至于要寻死觅活了。
只是,她真的应该开口吗?
她答应过兰君薇,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但是却为了换回君王最后的清明,而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兰君薇有些无奈地看了凌鸢一眼,倒没有太多的责怪,她很清楚自己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能这样欺瞒诸葛靖一辈子。
所有的谎言都有会被揭穿的一日。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诸葛靖目不转睛地看着凌鸢,他‘阴’沉着一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去,都无法分辨他现在的喜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莫名的气氛在三个人之间游走,也越发觉得尴尬。
如果不是诸葛靖又问了一次,凌鸢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要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微微咬住自己的‘唇’瓣,似乎也在思量措辞,看自己应该如何开口才好。
她冲着诸葛靖笑了笑,干涩得厉害。“或许,我更喜欢,她不是。”
纵然她只剩下了一幅躯壳,她心仪的男人仍旧把兰君薇捧到了天上,甚至于不惜为了她,冒险和豁出‘性’命。诸葛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不会刻意地回避凌鸢,她也习惯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
所以,诸葛靖对兰君薇的在乎,她看得很清楚。可越是清楚,就越是觉得心疼。
她觉得,有人像是拿了一把利剑,在自己的心头狠狠桶上了一刀。
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兰君薇是诸葛靖的死‘穴’,他可以为了兰君薇疯狂到最后一刻。可是她,从来不敢奢求诸葛靖为自己做任何的事情。
“出去。”诸葛靖将头低下,却说得非常明确。兰君薇和凌鸢都彼此看了一眼,不明白诸葛靖刚才的所指。
凌鸢小心翼翼地看了诸葛靖一眼,君王似乎已经在气头上。
诸葛靖缓缓地将头抬了起来,重新注视着凌鸢,“我刚刚不是说了,让你出去吗?”
虽然已经获悉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一定要听到她亲口承认,也一定要知道当他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为了一具尸体荒谬疯狂的时候,他是否是报着一种看好戏的心里,不但觉得那些事情和自己无关,甚至于希望看到自己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