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听闻后.萧然的垂下了眼帘.淡淡地一笑而过.遂又拾起案头的诗词.默默地读了起來.
见她只笑不语.楚珩心头升起阵阵的失落.但他并不着急.这一日一日的陪伴.使他已然见到了希望.
她的心情正一天一天的好转起來.心头的伤.也在慢慢地痊愈着.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将宇文宸旭彻底地忘掉的.他可以等到那一天的到來.
楚珩轻酌了一口茶.移身坐在了若笙的对面.收起了心头的怅然.柔声说着:“若笙.无影将闵小姐带來了.正在庑房之中睡着.”
若笙听闻后抬起了眼帘.对上了他炙热的眸子.回报以无尽的感激:“谢谢你.楚珩.”
他伸手握上了她纤弱的柔荑.一句窝心的问:“你又何必非要与我拉开距离呢.”
若笙轻笑一声.柔糯地开启樱唇:“想当初.我初來乍到.想找个可以信赖的人相伴.而你却总是将我拒之千里.而如今.我已心灰意冷.再无此心了.而你却明知又是个错误.却非要再重复一次.这又是何苦.”
听闻若笙所言.楚珩拧弯了眉头.心中的疼再度浮起.双手握着她温润的酥手.猛然地拉至胸前.急切的问着:“若笙.你是在怪我吗.你可知道.我只是怕.怕你终有一天会离去.而我会承受不住那样的分离之痛.”
“我本以为.不投入.便不会有痛.即便是你离开了.我也会坦然面对.然而我错了.我错了.当我见到你与他在一起时.我的心在滴着血.当我明白你的心里.进驻了他时.我更是悔不当初.可是.可是我不能与他争.在他面前.还要隐藏着对你的情.也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在心中默默地念着你的名字.想着你的容颜.你可知道我有多痛.有多苦.有多悔吗.”
如果当初真的与楚珩相恋了.她就不会再与宇文宸旭有任何的情感交集.也许事情真的就简单多了.
正如他所言.待天晟的事情一结束.他们就可以回到挽竹园.过着娴静淡雅的生活.每日里读上几篇诗词.抚上一支小曲.无聊了还可以去林场打几只山鸡.这倒真的是她所向往的隐士生活.
可是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重來一次.就如同她的心一样.已经失落.就再也找不回了.
若笙将玉手从他炙热的掌心中抽离出來.缓缓地站起身.轻移至窗前.望着那漫天飞舞的雪片.纷落而下.化作雨滴.打湿了白墙黑瓦.打湿了红漆围栏.也打湿了窗棂上的红艳帖花.像是离人挥落的清泪.湿润着每一寸天地.也将那原本的色彩.都清洗得鲜艳如新.回归了万物该有的本色.
入冬的初雪.纷落化雨.将这世间万物清洗一新.而她呢.
“楚珩.我只想.一个人过上一段日子.”独自立在窗前.聆听着远处飘來的声声晨钟.凝望着眼前的纷纷飘雪.若笙平静似水的诉说着心头的期愿.
楚珩忧郁的眼神.黏着她萧寂的倩影.却在听闻她道出这句云淡风轻的言语时.闪出了慌乱与恐惧.随即又化作了异常的冰冷坚硬:“你哪儿都不能去.”
留下了这么一句的冰冷刺骨.楚珩愤然离去了.望着一身绛衣的他.逐渐地模糊在了.这团团乱坠的雪片之中.使得若笙心底的那一抹美丽的红艳.也被这潮湿清冷的苍白.淹沒得再也寻不得踪影了.
楚珩.为何连你也变了.还是我从來都不曾.真正的认识过你.
......
清冷的郊外.茫茫的一片苍白.百年古道旁的十八里亭中.一身灰褐大氅的富贵公子.负手而立.身后两位随从打扮的男子.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时不时的压低了声音.攀谈上几句.
“翊太子的失忆症居然真的被她给医好了.”听闻身旁男子的回禀后.富贵公子不可置信的抬起眼帘.
“翊太子已经回宫了.这件事儿千真万确.”今日从安插在皇宫禁军中的眼线口中.得知了此事.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遂前來禀报.
沉寂了半晌.一身锦衣的富贵公子才徐徐地开了口:“既然翊太子的失忆症好了.想必他定然想起了当年的事儿了.你们要尽快找到那郑小姐的下落.将她带回宫.为宫中的那个女人医治.在天晟有所行动之前.撬开她的嘴.”
“是.”身后的两人拱手领命.
“东宫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锦衣男子挑起剑眉.看向面前的两人.
“回禀殿下.已万事俱备.就等着太子大婚时.看好戏了.”年老些的随从.一脸得意地回答着问话.
“好极了.”锦衣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满意一笑.
“听说那兰芳苑已被逍遥王盯上了.太子殿下.您那一计以假乱真.可真是高招呀.”另一位稍年轻些的男子.竖起了大拇指.恭维着面前的锦衣男子.
“杀了两个禁军首领.拿了腰牌.又将尸体的脸毁了.让人搞不清死者的身份.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禁军首领替成了咱们的人.”
“再将案发现场与杀人手法布置得.与上一起杀人案如出一辙.将这一切都推给了兰芳苑.事到如今那兰芳苑被盯得快出了窟窿.却沒有一人怀疑这事儿与太子有关.太子殿下.真乃神机妙算啊.”
锦衣男子听闻后.微微地扯动了下嘴角儿.露出一抹浅笑:“切莫得意得太早.南宫剡最近的麻烦不少.看看他会有什么动作.我们就躲在他的身后.趁机添上一把火.”
“是.殿下.”两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领了命.
只片刻之后.十八里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