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回想起那日在篝火边,他温柔的为自己拭去面颊上的杂物,便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摩他曾摸过的地方。一抹少女怀春的羞涩笑颜,慢慢浮上唇角。
片刻,想起这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男子,竟然放自己鸽子,脸色又骤然冷了下来。他曾亲口承诺要拿银子把自己从南公子手里赎出去,为什么最终没来?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想到这,心里一片凄苦惆怅。
“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沉浸在忧伤思绪当中的贝雪,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吓的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回头一看,正是皇帝南翔。她立即站了起来,像被人**到了心事,慌乱局促的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翔的那张俊脸乌云密布,眉头蹙了蹙,沉声道:“刚到”
见他脸色不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猜测大概是谁惹着他了,或者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贝雪暗暗提醒自己,他毕竟是皇帝,天威难测,自己还是谨慎点,别不小心捅了马蜂窝。
努力驱赶着心中的愁云,她嗔怪道:“这些奴才也真是的,皇上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是朕不让他们通报的。”南翔说着坐了下来,打开茶杯盖,见杯子空了,一脸阴郁的用手指“嗒嗒”点了两下桌子。
贝雪幽幽叹了口气,这皇上真是被人侍侯惯了,茶壶就在桌子上,自己顺手不就倒了?还非要人家来给他倒。贝雪腹诽着,却也不敢怠慢。
帮他倒好茶水,这才惊觉,现在已经快三更天了,这么晚他到自己宫里干嘛?心里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皇上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南翔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没什么事,朕要在你宫里歇息。”
贝雪脑中登时警钟大响。急道:“皇上与我可是有约在先地。我地淑妃只是个名头而已。是不会侍寝地。”
见她又惊又怕又紧张。本来有些倦怠地南翔。顿觉颇为有趣。阴郁地脸上露出些许玩味地轻笑。逗弄道:“过了今晚你把契约一撕。当个实实在在地淑妃岂不更好?”
“你……你是皇上金口玉言。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她被气地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别以为你是皇上。天下间地女子就都得奉迎巴结你。告诉你。我贝雪不是!”
这话说地有点重。南翔脸色变了三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丫头。朕跟你开玩笑地。你动那么大气性干嘛?”
对于他地反复无常。贝雪也不是领教一次两次了。还是不无担心地扬眉道:“那你为何而来?”
南翔闻听此言有些生气。自从夜宴上贝雪拿自己做挡箭牌。说声音变甜美全赖自己给淘地秘方。冯昭仪便仗着自己对她地宠爱。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任性地撒娇撒痴。闹着要秘方。自己上哪去弄那子虚乌有地秘方?今夜又被她扰地不胜其烦。便直接来到紫云宫中故意气她。想给她个教训。让她有所收敛。
不过,这些原由,南翔不好和贝雪明说。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森然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看他是坚定要住在这里了,贝雪无奈,只好妥协:“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没有人时,贝雪在他面前是绝不会自称臣妾的。
“等等”他高声喝道。
“还有什么事?”贝雪扭头看着他。
“为了不让宫人乱嚼舌根,你必须跟朕住在寝殿里。”他的口气分明是命令,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他还真会找理由,贝雪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大叫:“那我们怎么睡?”
“当然睡床上了,你若不愿意睡地上也行。”见贝雪气的脸都青了,他保证道:“放心,睡床上朕也不会碰你一手指头的。”
贝雪嘴一撇,小声嘟囔,“鬼才相信!”
“你说什么?”南翔盯着她问。
“没说什么。”
南翔也不管贝雪同意不同意,便坐到她的楠木嵌玉石螺钿的雕花床塌上,伸脚嚣张道:“过来,给朕脱鞋。”
呵,他不但霸占自己的床塌,还欺人太甚的让自己给他脱鞋?他想的可真美啊!贝雪脾气上来了,气恼的“哼”了一声,将脸别到一边不理他。
对于贝雪的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南翔不是不气的,但却不想因小失大。轻笑着自己脱掉鞋袜,双手抻过被子,刚将脚伸进去,突然满脸惊恐的跳到地上。他的举动着实将贝雪吓了一跳,心想这皇帝有什么毛病啊!
往床上一瞧,床上的粉缎喜鹊登梅锦被动了动。片刻,一个黑黑的睡眼惺松的小脑袋瓜,从里面探出头来,仔细一看,竟是她的宠物小墨。
“扑哧……”贝雪忍不住笑出声来。再看皇帝光着脚,站在地上惊恐狼狈的样子,她更是忍俊不禁。
南翔站稳了,一见刚才触到的毛绒绒的东西,竟是她的小狐狸,气的冲她怒吼:“别笑了!”然后指着小墨大声质问,“这狐狸怎么会在你的被窝里?”
知道南翔害怕带毛的东西,这一吓定然不轻,再看他暴跳如雷怒目而视的样子,贝雪更觉好笑,半晌,止住笑声,抱起小墨,理直气壮的说:“小墨喜欢粘人,晚上经常跑我床上睡觉,怎么,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你这女子简直是不可理喻。”南翔气哼哼的喊来宫女,叫人抱走小狐狸,换了床新被,也不搭理贝雪,独自上床躺下。
与一个男子共处一室,贝雪格处警觉,她最担心南翔迷糊间把自己当成他的嫔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