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露忧心的说:“突然如此还是有些不正常的,况且娘娘现在怀着龙种更得小心,奴婢这就去请太医。”不等贝雪同意,她就自作主张的出去了。
假孕的事除了皇上和太医,其它人一概不知,宁露当然也不知道。看着她那副焦急的样子,贝雪会心一笑,坐在椅子上,手却不由自主的敲击着桌面。
王太医很快就到了,那是南翔专门指派给她的,所以不会揭穿她假孕的事情。
宁露在一旁跟王太医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娘娘最近面色泛红,身子发热,而且特别兴奋,不知道这正常吗?”
他听罢凝神给贝雪诊脉。稍倾,神色大变,抽手问道:“这症状有多久了?”隐隐感到不安的宁露注视着他,“有十来天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他拧着眉,严肃的说:“依微臣看来,娘娘的症状,应该是摄入了麝香所至。麝香是活血之物,同时具有强心作用,可以振奋精神。娘娘之所以会脸红,会燥热,会兴奋都是因此所至。”
闻听此话,宁露大惊失色,焦急的叫道:“那娘娘肚子里的孩子?”
王太医看了贝雪一眼,贝雪冲他眨眨眼睛,他意会,忙道:“哦,孩子现在无碍。”
“娘娘的饮食奴婢一直小心照顾着,怎么可能摄入麝香呢?”稍微放下心来的宁露,喃喃质疑道。
怎么摄入的,不是饮食那是……贝雪突然想起,麝香不但是名贵的药材,还是上好的香料。真是人有失手,马有漏蹄。如梦初醒的她懊脑的一拍脑门,“王太医,你快看看问题是不是出在殿里的香熏上?”
仔细检查过香灰渣,王太医果然从里面发现了麝香燃烧的痕迹。按下心中的怒气,贝雪嘱咐太医不要向外声张,也先别告诉皇上。
等王太医退下。宁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失职。奴婢有罪。请娘娘责罚。”贝雪吃惊地看着她。忙道:“宁露。你这是干嘛?麝香又不是你下地。快站起来说话。”
为了不打草惊蛇。贝雪并没有将珠儿调离自己身边。而是原来她做什么。现在还让她做什么。不过饮食上。自己一直小心提防着。谁成想。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即使你已经对她产生怀疑。最终还是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得手了。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将麝香混到了自己地龙涏香里。她很聪明。份量下地少根本闻不出来。可是药物吸入身体积少成多。便有了危害。是自己太大意了。也是自己低估了这小丫头地能力。
惊疑不定地宁露。委屈道:“奴婢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她。就连睡觉也是有人轮番看守地。怎么还是疏忽地让她钻了空子?娘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要马上将她抓起来?”
贝雪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银白色地世界。思忖片刻道:“宁露。你去叫崔远山将大家都召集到院子里来。”
一会地功夫。办事雷厉风行地崔远山。就将紫云宫上上下下几十个宫女太监全部聚齐。这些人规规矩矩地在院子里站着。彼此间传递着茫然无措地眼神。
足足让她们在寒冷的天气里站了半个时辰,贝雪这才披着大氅让宁露扶出来。
自从娘娘中毒脱险后,待人便十分随和,今日突然这么兴师动众的集合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众人摒息站好,心里不免都敲着小鼓。
看着他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贝雪心里也是不忍的,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下人欺负住。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他们都深深埋着头,一个个冻的通红的面孔上,有一道道白色的雾气从鼻间呼出,天气寒冷的程度也可见一斑。
贝雪的脸色,冰冷的如此时的天气,寒声道:“今日突然把大家召集来,是因为紫云宫里出了奸细。”
说完故意停下,冷冷的看着众人。那些太监宫女震惊之余,一个个如木雕泥塑般忤在那里,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奸细。她特地留意了一下珠儿,见其双手死死交握在身前,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表情。不由暗叹,她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很好。
接着,贝雪好整以暇的给大家解惑,“今日王太医在龙涏香里发现了麝香,我想本宫不说你们也明白麝香的功效。”
此话一出,院内鸦雀无声,众人一时间仿佛被寒冷的天气冻住了,就连呼出的白雾都少了许多。
贝雪冷笑一声,转而疾言厉色的怒咤:“平日本宫可待你们不薄,为何黑了心肝,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谋害本宫的孩子?”
“扑通扑通”众人吓得一起跪倒,“娘娘息怒,奴才冤枉啊!”
她“哼”了一声怒喝:“本宫就不晓得,你们怎么都不长记性,是不是又想让本宫换人,将你们全都打发到慎刑司去。”众人更是慌恐的连连叩首。
一见吓的差不多了,她语气稍缓,“本宫也知道,你们不可能连成一气来害本宫,可你们想想,一条鱼腥了整锅汤,那这汤还能要吗?本宫若找不出那个居心叵测的人,那大家只好连坐,全到慎刑司去尝尝那七十二道刑罚的滋味。”
见众人吓的直打哆嗦,她平缓的道:“本宫言尽于此,为了不连累大家,是谁做的,现在主动站出来可以从轻发落。”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中腹诽:是谁吃了豹子胆,敢给娘娘下麝香,自己不想活,也别连累大家啊!这个人太缺德了,怎么还不站出来?
“既然无人承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