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说童欢欢晚上七点才会来,结果周文庆第二天一早,店铺白天档的人还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
那家店白天卖甜品,老板很是开心,虽然周文庆在这坐一整天只点了两份点心,还占了张视野最好的桌子,但帅哥的魅力是无穷滴,小姑娘们成群结队光顾他的店呢!
甜品店关门的时候,周文庆的心跳速度开始飙升,他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犹如黑夜中的云豹,目光酌酌地盯着那家店。
紧张、期待、愤怒……
等他找到童欢欢,他一定要好好向她问问,为何非要如此绝情,那个天真善良的小东西去哪了,把他伤得体无完肤,她真的开心吗?
终于,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出现了。
童欢欢依旧是鹅黄色的羽绒服,背着个旅行包,打开门,抖掉身上的雪花,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三年不见,她蜕去了少女的青涩,从前丝缎般光泽的长发,现在烫起了妩媚的大卷,衬着她的娃娃脸,别有几分成shú_nǚ人的风韵……
“欢迎光临,今天的雪真大啊!”周文庆一推门,就听到清脆的声音,他的心狠狠颤了几颤,声音还像从前一样稚嫩,简直就是个孩子。
童欢欢笑着抬头,想跟今儿第一个客人寒暄几句,目光落在周文庆身上,怔了。
啪哒,手里的挂坠掉在桌上……
“欢欢……”周文庆声音沙哑,想好的质问台词,在看到童欢欢的表情时化为乌有,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好吧他承认他没出息,他不生气了,如果童欢欢能扑到他怀里,他保证这辈子都不再跟他生气……
可是,她没有。
童欢欢低着头,屏住呼吸,周文庆怎么会到法国来!她极力想让自己淡定一点,她要把手中的项链挂到模特脖子上去……
但她!做不到!她手抖得太厉害了!
周文庆替她接过项链,挂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文庆,这些年,你还好吗?”过了许久,童欢欢觉得她再沉默下去实在说不过去了,终于一咬牙一狠心,“家里都好了吗?”
周文庆很想问她你在意吗?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还好。”
好就好!
童欢欢低着头,过了许久,终于不知道再说什么:“周大哥,你有事吗?我要做生意……”
他再看着她,她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好,你忙。”周文庆没想到两人见面,竟然会是这样冷场的局面,心在绞痛,痛得他没法呼吸,扭头走开。
如果再在童欢欢面前哭,他就太没出息了!
童欢欢直到再也看不见周文庆的背影,才捂着嘴哭起来,周文庆恨死她了吧,一定恨死了,三年,他们行同陌路。
她晃了晃,拿出手机:“田宇,我……想回家。”
周文庆离开店,没有走远,站在角落远远看着童欢欢,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反正他不想走,直到,他看见一辆明黄色的小车停在店门口。
田宇快步抢进店,不一会儿,搂着童欢欢一起上车,两人绝尘而去。
周文庆的手下意识地握成拳,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骄傲如周文庆,难道还要去死缠烂打不成?
周文庆抬手拦了辆出租:“跟着前面那辆车!”
让骄傲见鬼去吧……
田宇从童欢欢家里出来,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周文庆没有躲藏,冷冷地站在夜色里,田宇先是一怔,然后咧开嘴:“你终于还是来了,喝一杯吗?”
喝你妹!周文庆可不是来叙旧的,冷冷地说:“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你不知道童欢欢怕黑吗!”
田宇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你和叔叔总是这样,还没出问题就担心她这个、担心她那个,恨不得把欢欢放到真空里去,所以她才总也长不大。我不住这儿,晚了当然要走,难道你希望我住在这?”
周文庆屏住呼吸,这么说,田宇不仅没跟童欢欢结婚,甚至没有在一起?
夜语酒吧里,放着低沉的轻音乐,田宇转着手中的红酒杯,神色复杂地看着周文庆:“我跟自己说如果你能找来,那就是天意,说明你们缘份没断,结果你真的找来了,果然是天意。周文庆,别恨欢欢,你要恨,就恨我吧。”
周文庆微微蹙眉,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当时你妈自杀,欢欢崩溃了,她让我带她走,说她没脸再见你,说要换手机号,我麻利地就给她换了,你知道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田宇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忧伤,“可是没几天,她就开始担心,担心你找不到她会伤心,说要回去看看。”
田宇顿了顿声:“我当时疯了,我好不容易盼到她离开你,不想让她她再回头,所有我找来周文娟,跟欢欢说你妈死了,你不想再见到她。”
周文庆倒吸一口凉气。
田宇自嘲地笑笑:“大概是精神压力太大吧,她打车打到三桥头,给司机付了钱,直接从桥上跳下去,还好那个司机人好,车一丢就跟着跳了,她和孩子都活着简直是个奇迹。我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跟我说欢欢的抑郁症已经到了重度,属于阳光型抑郁,表面看不出来。当时欢欢的情况最好是药物治疗,可她怀着孩子不能吃抗抑郁的药,所以医生建议她换个环境,为孩子,也为她自己,她选了巴黎,我们就来了。一直到现在,她都觉得是她害死了你妈,叔叔阿姨也以为是这样。”
“你他妈的混蛋!”周文庆终于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