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罪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暗;有时候,罪恶能开出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它优美雍容,它花香正浓,它盛开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之下,它吸引着五颜六色的蝴蝶,它让地狱变成了天堂罪恶的产生是因为情感战胜了理智,执念打败了利益。它是愚蠢的,但它也是纯洁的。
路安
白幽紫回到景宅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景崇言的身影,管家说他吃完早餐就回卧室休息了。她顺便问了问昨天晚上景崇言的情况,管家说一直都还好,很安静,没什么。白幽紫想着那十几个未接来电,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悄悄来到景崇言房间,看着熟睡中的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管家说吃完早餐后景崇言按时服用了退烧药,想必现在又疲惫虚弱的睡着了。白幽紫在**边坐了一会儿后起身离开。随着房门的关闭躺在**上的景崇言慢慢睁开了双眼,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的天空。
不管他多么痛苦无助,新的一天依然会到来,太阳升起,又是一个美好的,阳光灿烂的日子。这个冰冷残忍的世界,这个世态炎凉,人性凉薄的世界,怎么可能在意他的死活。
那个身陷幸福的白幽紫,不会记得他是怎么一手把她带大的,不会记得曾经她有多么的爱他。
果然啊,还是小时候的白幽紫最可爱。长大后翅膀硬了,能够自食其力就不再需要他,就无情地把他抛弃。
中午的时候景崇言醒了,白幽紫关切地询问几句,他只是点头摇头,关于昨晚的电话他也闭口不谈,不再提起。
仿佛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儿了。白幽紫也不可能知道在她与赤西**的那晚,远在缅甸的腥风血雨。
有些罪恶被时间掩盖,有些罪恶在时间的土壤里悄然发芽,等你发现的时候它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
柳千叶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她不在医院,身边没有康三少,臃肿的肚子也已扁平。她惶恐地惊叫一声,第一反应是寻找她的孩子,第二反应是寻找她的老公。
她的孩子呢出生了吗是男是女现在何处
康三少呢这种时候他应该守在她的身旁,她每一次昏迷后醒来他一定守在她身旁的,不论何时,他一定坐在她的**边,紧握着她的手。
可是
眼前的一切那么陌生。
她躺在一张窄小的**上,这里是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屋内没有什么家具装饰,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腐烂的气息。
她的身体很虚弱,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上慢慢坐起身。不一会儿房门响动,一个矮个子男人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见柳千叶醒了,高兴得盆子险些掉落在地。
“嫂子你、你、你醒、醒啦”
“小”来者是康三少的手下,一个没什么用的手下,他智力有点问题,还口吃,其实他人长得不,但整天都把自己整得跟泥人一样,所以大家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喊他小。听康三少说小是他一个朋友的孩子,在一次吃的火拼中他朋友死了,拖油瓶小就成了孤儿,康三少便把他带在身边做一些小事。
康三少口中的“朋友”一般都是他的手下,那一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康三少是一个很有办法的男人,混的讲究的就是义气,他有一种乱世枭雄的感觉,很能笼络人心,让别人替他卖命。
“嫂、嫂子来,来洗把、把脸吧”小把脸盆放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替柳千叶拧着毛巾。
“小,三少呢”柳千叶环顾周围,窗外是茂密的丛林,这间木屋看样子是森林中一间被遗弃的房子。
“三、三少不、不知道”
“那大家呢”兄弟们呢第一次,柳千叶第一次体会到了,为何当初康三少如此重视兄弟们的情绪,因为那群铁血的男人们所给的氛围很像是一家人。康家是一个大家庭,把康家拥护出来的兄弟们各个都是拼了老命的,难怪难怪让z国警方甚至政府都如此头疼。
陆任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扳倒康家,结果最后用了一个女人让康家彻底破裂。人都说红颜祸水,她自己都觉得她就是一个祸水。
如果不是她,康三少怎么会不顾暴露的危险带她去医院;如果不是她,康三少又怎么会用那么多兄弟的命去护住她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康家现在还是一个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家族。而不是过街老鼠,过着逃亡的生活。
“大、大家都、都死、死了。”小琶毛巾,走到柳千叶身边,冲着她傻傻笑了笑,“大、大家说说,我、我任务照、照顾嫂子”小挺直背脊,仿佛接受了一个无比神圣的任务。
小是个傻子,但他很善良。他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也做不好,成天吃闲饭的闲人,看着大家天天都有活儿干,都有事做,他期盼着有一天他也能收到一个神圣的任务,不再吃闲饭,也能为大家做点什么。
所以现在,他很开心。
可是柳千叶很痛苦。她笑不出来,僵硬的唇角扯不出一点弧度。如果大家没事,是不会让小来照顾她的。如果康三少没事
“我孩子呢小你看到我孩子了吗”柳千叶伸手,紧张地拽住小的胳膊。
“我、我不知道什
、我不知道什、什么孩子”
柳千叶愣住。小能回答她什么呢他是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想着想着,柳千叶垂下了头,泣不成声。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也不见了是死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出生如今她什么都不知道,眼前的小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