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已快被割成骷髅的白幽紫,他不会嫌弃她,他说过就算她身上沾满了屎他也能一寸寸帮她舔了。
多么变态,多么恶心,却又多么感人的话啊……她突然好想笑。
她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尖锐的刀刺入她的胸腔,掏出跳动的心脏,她终于结束了长达一周的噩梦、折磨。她终于从地狱之中解脱。
那一刻,她笑了……如果此生能够再来一次,她不要与他相遇,相爱。
她发誓,一定要远离变态。
“啊!”惊醒,黑夜,噩梦。
她浑身是汗,连床单都被浸湿。翻身起床,她捂着胃连滚带爬往浴室里去,慌乱中摁亮灯,刺眼的灯光照得她无法睁眼,凭着记忆爬到马桶旁,埋头呕吐。
“呕~呕~”像是要把内脏都吐出来,胃不住痉挛,酸涩的味道充斥在喉咙、口腔。头痛得快要炸开,粘稠发臭的酸水混杂着白色的颗粒吐在马桶里,她泪眼朦胧,许久后才看清混浊物中那一颗颗的白色药丸。
咦?怎么回事?
她死了吗?人死了还会感到难受?还会呕吐?这些白色药丸又是什么?伸手扶着头,无力往旁一坐,靠着冰凉的墙壁,看向镜中的人……那、那是自己吗?
爬到镜子前,伸出颤抖的手,镜子中的人也伸出手;她摸了摸镜子里的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是白幽紫,白幽紫就是她。准确的说是……十年前的她!
“啊!”她惊叫一声,触电般站起,腿又一软,栽倒在地。摸着紫色的长发,上面还有淡淡的染色剂的味道,看着身上白色的婚纱,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回头,再次确认呕吐在马桶里的白色药丸,扶着墙跌跌撞撞走出浴室,借着昏暗的台灯她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封遗书和一瓶安眠药。
是,十六岁的她。
那一年,那一天,她染了紫色的发,穿上婚纱给自己暗恋了整整三年的人表白,求婚。可无疾而终,还被痛骂了一顿。十六岁的她想不通,回到卧室后写了一封遗书,吞掉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
当时的她不知是哪儿来的决心和勇气,在表白之前就做好了失败自杀的打算。
拿起床头的遗书,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那一次,她并没有自杀成功。她的监护人,也是她表白对象,景崇言发现了。拒绝白幽紫后景崇言并不放心,毕竟照顾白幽紫这么多年,深知白幽紫的执拗,于是在深夜两点来看了一次,刚好救下吞掉安眠药自杀的白幽紫。
她记得,被救之后她住了好久的院。
而此时……正是凌晨两点!白幽紫一惊,连忙收下手中的遗书,和床头的安眠药,还没放好,就传来一个轻微的开门声。
“咦?小白?”她能想到身后的景崇言一定皱起了他漂亮的眉头,“你在干什么?”
“啊!”白幽紫一个激灵,安眠药的瓶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她连忙转身,用脚把药瓶踢到了床下。
天啊,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好吗?!别在这个时候同时来这么多复杂的事!她的cpu处理不过来啊!
等等,这首先是什么状况?!十年前?她自杀的当晚?她是做了一个长达十年的梦,还是重生了?
赤西摘月呢?她没死?她回到了十年前?这就是传说中的重生?!
为了确定心中的疑惑,她细细端详眼前的男人。这个人是她唯一的监护人,景家的独子,景崇言。
她暗恋他三年,穷追不舍两年,埋在心底四年。直到赤西摘月彻底替代了他。虽然二十六岁的白幽紫已经不爱他了,可此时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咚咚——”心脏在狂跳,这种频率只有景崇言能够给她。脸上发烫,止不住吞唾沫,然后头晕眼花,四肢发软……我的妈呀,难道这个身体此时对景崇言还有那要命的化学反应?!
“你把什么东西踢到床下去了?”景崇言总是喜欢对她皱起眉头。他比她大了整整十岁,二十六岁的景崇言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内敛。
当时,白幽紫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是的,没有人不爱这样的男人,他是天才,他还善于沟通;他是帅哥,他还平易近人;哦,对了,今年他刚刚继承景家家业,七年后他还会成为中国首富。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善良。白幽紫记得,在不久的将来,他会领养很多孤儿,修建很多学校,把自己的财富捐献给贫困山区。
这么一个高风亮节的人,会拒绝白幽紫是理所当然的事。为什么她现在才明白呢?他从来只把她当做女儿,或者妹妹。他品行良好,对自己要求颇高。是绝对不会容许电视养的情节出现。
所以,他残忍的拒绝了她,而且狠狠骂了她。
他说,“你要是再有这种想法,我会立即把你送去国外。”他还说,“我明天就把你那些言情了。”他还强调,“我们景家世代清明,品行端正,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一个……”这些话听起来像老古董说的。没错,景崇言就是老古董。死板,保守。
白幽紫记得,在景崇言三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六年后,他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那个女人又贤惠又漂亮,据说她们家是专门为景家培养媳妇的,典型的古代女人,还学习什么三从四德。
景崇言和那个女人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似乎在这种古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