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是我出的,我六你四。”
“搞没搞错,如果不是我霸气侧漏、学贯中西,就凭你这小身板,能镇得住他们?我七你三还差不多。”
“可是……我鞠了几百个躬,腰都快断啦。”
“我写字写得手都折了呢!”
“那好吧,五五。”
“成‘交’!”
金阁寺占地十余亩,气势恢宏。穿过供奉弥勒佛的外殿,迎面是一个碧‘波’‘荡’漾的人工湖。
湖中有几个突起的高地,上面伫立着遍布青苔的石灯笼,里面燃着幽幽碧火。
一座拱桥横跨两岸,朱红‘色’的栏杆,立柱上雕琢着狮子、麒麟、灵猴等等瑞兽,颇有古韵。
两人刚越过拱桥,踏足青砖铺地的小广场,就有知客僧迎上来。塞给林羽鸿一块长条形,上宽下窄的竹片,指导他进入大雄宝殿。
至于洛秋眉,她没资格进入殿内,只能和众多‘女’眷一起跪坐在廊檐下,双手合十,对着香火默默祝祷。
林羽鸿知道,手里这块竹片名为朝笏,原本是华夏古代大臣上朝时,用来记录君王口令的。
后来传到扶桑,不知怎么的,演变成了和神明、灵魂沟通的工具。
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林羽鸿当年征战的主要范围在南洋和密林,对扶桑的各种习俗,只是大概了解。
万万没想到,两人竟然被分开来,如果动起手,难免顾此失彼。
据林羽鸿偷偷观察,现场除了武道高人,还有各种教派宗‘门’的神棍。
他们神‘色’肃穆,气若凝渊,看不出修为深浅,练的什么法‘门’,但显然不是庸手。
如果想独自脱身,不算难事,可要是再带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洛秋眉,难度不小。
没奈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了。
大殿内,中央摆着装载板垣的冷冻仓,各种奇装异服的人盘踞四周。
有留着板寸,身披藏青‘色’僧袍,手持佛珠、铜钟,喃喃念经的和尚。
有头戴平底帽,白衣胜雪,双膝跪地,对天叩拜的神官。
还有戴着尖顶高帽,身穿宽大狩衣,手持纸扇,翩翩起舞的‘阴’阳师。
这是‘阴’阳家、佛教东渡扶桑后,和本土宗教结合,慢慢融汇演变的结果。所有人各行其事,互不干扰,倒也和谐。
安魂仪式已经开始,前来观礼的扶桑男子,人手一枝朝笏,捧在掌心,围着冷冻仓踱步而行。
情势如此,林羽鸿也只能入乡随俗。加塞到队伍里,在大殿内不停转圈。
低沉哀婉的乐声,夹杂着法器的轻音,神棍们的‘吟’咏。
渐渐地,林羽鸿那颗纠结躁动的心,竟然慢慢变得沉静。
好像穿行在幽深的古道,两侧都是参天大树,前后空空‘荡’‘荡’。外界所有喧嚣都被屏蔽,可以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心跳。
一切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变得无足轻重,无所思、无所求,只是静静地行走。
林羽鸿毕竟修为高深,片刻之后蓦然惊醒。只觉得身心轻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咦,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对了,静坐冥想时,偶然间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也有类似的心境。”
偷眼看队伍中的其他人,显然还沉醉其中,双眼微闭,表情舒缓,身体放松之极。
林羽鸿颇为讶异地想着:“借助音乐和环境氛围的作用,能帮人进入真正的宁静。看来小鬼子的传承,有两下子啊!”
想到这,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安魂仪式,并非是针对死人,而是为活人服务的。难怪许多人巴巴地赶来参加,我就说了,板垣那老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缘。”
林羽鸿猜得一点没错,这场典礼,三木财团不惜‘花’费重金,邀请扶桑三大宗派的诸位大师。就是为了借这个契机,笼络各方豪强权贵。
身居高位者,处在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天天琢磨勾心斗角,思绪万千,对‘精’神损耗很大。
如果武淹心境修为不到家,很容易早衰、猝死。要是能进入深沉的睡眠状态,就可以让身体和大脑得到充分休息。
所有经历了这场安魂仪式的人,都受益匪浅。在数月之内,能保持最旺盛的‘精’力。
在商业和政界搏杀时,清晰的头脑很重要,能帮助你做出正确决断。
林羽鸿原本只是想侦查情况,顺便捞点好处。可误打误撞,无意中闯进来,算是搂草打兔子,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