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大家族被灭,各大门派高手被暗杀,在江湖一片混乱之时,一个神秘莫测的杀手组织夜枭现身于江湖,没有人知道夜枭藏身何处,受谁掌控,目的为何,江湖中人唯一知道的就是——夜枭接下的买卖,绝不会失信。
对这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夜枭,有人痛恨,有人惶恐,自然也有人暗暗窃喜。因为有了夜枭,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不用卧薪尝胆苦练武功了,只要存够了钱,你想谁从这个世界消失,都轻而易举!
所以,江湖延绵多年的秩序一夕之间被打破,江湖转瞬变成了一个生杀予夺,肆意妄为的世界。
裘翼山希望带着尉迟玉倾和刚出生的女儿雪洛远离江湖,远离是非,找个安静的地方专心研究解那种奇毒的方法。然而,灭门之仇未报,尉迟玉倾自然不会同意,她坚持留在尉迟家,找出各大家族被灭门的这正原因。
裘翼山不愿勉强她,便陪着她留了下来。他说,是生是死,他绝不会离开她半步……
真相总是隐藏在层层迷雾之下,是因为它有着丑陋不堪的外表。当尉迟玉倾拨开层层迷糊,看到真相的真面目,她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那一夜,她哄睡了女儿,拖着拽地的罗裙,缓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裘翼山刚刚从药房里出来,满脸疲色,靠在床边小睡。她一步步靠近他,近到与他只有一步之遥,她慢慢抬起手,三十枚淬了剧毒的雪花钉落在他的各大穴道上……
他全身再无法动弹,他在剧痛中睁开眼,眼中褪下困意,充斥痛苦。
她对他说:“裘翼山,我真傻,我早该想到,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你解不了的毒…….”
“玉倾……”
她冷冷地笑笑,“瑶池之水,如果我猜错,是你取的名字吧?”
裘翼山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动,无言地闭上眼睛。
在这生死之际,他忽然想起了他们初见的场景,天池之水升腾着暖暖的雾气,传说,那是瑶池之水贪恋红尘洒落人间,年轻男女同时被水溅到,他们就会一生相爱,一生幸福。
三十枚雪花钉射过来,溅起点点水花,他便在那飞溅的水花中见到了她,从此中了人间至毒,至死不悔。
……
“夜枭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们制毒?”
“……”
“为什么不回答我?!”她挥剑,剑锋落在他的颈间,忽然一转,刺穿了他的右腿。
他咬着牙,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颤抖的剑尖上的鲜血凝聚,滴落在地上,像是盛开在天池的鸢尾花,红得绝艳。
眼泪流出她悲伤的眼,她举起剑,抵在他咽喉处。
倏然间,她听见女儿的哭声,她下意识顺着声音看了一眼女儿的房间,就是这短短的一个失神,一团黑影蓦地一闪,带走了受伤的裘翼山。
从此,她找遍了每一个他可能去的地方,再也没有找到他,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有时候,她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她再也不可能见到他。每次这么想着,她的心里没有丝毫报仇雪恨的快感,心中全都是绝望。
所以,她宁愿相信他还活着。
……
十五年的寻找,漫长得像是过了几辈子。
就在尉迟玉倾几乎想要放弃寻找的时候,宇文楚天出现了,她不认得他是谁,可她认出了他随身携带的银针,纤细如发,那是裘翼山惯用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一路跟着宇文楚天,便找到了她想找的人。
相隔十五年,她与他相对而立,隔着仇恨和诉不尽爱恨,两个人无言以对。
不知过了多久,尉迟玉倾笑了,岁月在她眼角眉梢刻下了痕迹,她的笑容却还是像天池初见一样绝艳。
裘翼山深吸了口气,轻声唤道,“玉倾。”
“十五年没见了,你好吗?”她的态度温和得让他特别意外,忙点头,“还好!”
“雪洛十六岁了,”她嘴角含着笑,眼底闪动着泪光:“她经常问我,爹爹去了哪?什么时候能回家?她还给你缝了双新鞋子,蓝色的,你最喜欢的颜色。”
“我……我能见她一面吗?”他颤声问。
她点头,“今天有空吗?回家吃顿饭吧,雪洛看见你回去一定很高兴。”
宇文楚天从来没见过裘翼山如此高兴过,他拖着一条跛了的腿,在街上买了好多的东西,有精美的衣服,有唯美的首饰,还有天香楼的芙蓉糕。
然后,他们跟着尉迟玉倾去了苍梧山,那一片静谧的青山绿水间,有一处木屋。木屋前站着一个女孩儿,一身素白的衣裙。
那时宇文楚天第一次见到雪落。
雪洛,人如其名,如站着雪中的洛神,轻音软语,恍若仙女般玲珑剔透,她的肌肤纯如白雪,恍如透明,那日在山巅,她吹着玉笛,有几只蝴蝶在她身旁萦绕,那一颦一笑,和柔和的目光,竟有几分和小尘相似。
宇文楚天有一瞬的恍惚,怔怔的看着吹笛的雪洛。
“雪洛,你就是雪洛?”裘翼山伸手想去摸摸她的脸,又有些犹豫。
雪洛立刻认出他来,“爹爹?你回来了?我是雪洛,我是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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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裘翼山吃得特别愉悦,一顿饭都在笑,看着女儿时笑得满足,看着妻子,笑得满眼柔情。
尉迟玉倾为他斟满了一杯酒,“喝一杯吧。”
他端起酒杯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