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穹衣掩饰住脸上的无措,故作惊诧道:“你听谁说的?是宇文楚天?你不要相信他,这些是都是他做的,他今天已经当着各大掌门的面都承认了。”
“不是他说的,是我自己知道的。陆穹衣,当初在画舫上,我在杀他的黑衣人身上下了一种毒药,那毒药会一点点深入皮肤,这几日便是该毒发之时了,你运气至百汇试试,看看是否经脉剧痛难忍。”
陆穹衣仍然一副凛然的姿态道。“好,我现在就向你证明,我根本没有……”
他运气至百汇穴,额前顿时汗流如注,他向前一步,关上了房门。“怎么会这样?你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毒。”
“我说过,是在画舫上。”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在发丝上涂了一种特制的药,这种药不会伤身,但混了上古麟兽的血就会成为剧毒,而那血她每日会放入他的食物中,什么方法都试不出毒来。
“你不用浪费力气驱毒了,没用的,这是我用几十种毒药炼制而成,除了我没人能解。”落尘冷眼看着他,看着他把所有的伪装都卸下去。
“解药呢?把解药给我!”
“解药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杀他!”
“好,我答应你。”
门外传来文律的声音,“少主,找到他们了,就在这附近的一处青楼。”
“好,我知道了。”
见陆穹衣作势要出门,落尘即刻拉住他,“你要去找他?”
“我答应你不会杀他,你放心,我会用他来跟你换解药。”
“我也要去。”
陆穹衣迟疑一下,“好!”
崎岖的山路走到尽头,尘埃已经落定。落尘站在屋外,借着几点残星的寒光,呆望着窗内那曾经让她深爱的男人,在床上拥着别的女人……
他坐在遍布尘土的床上,细心地为不着寸缕的孟漫探视着伤口。他的手每抚摸过一处伤口,眉头便会蹙得更深一些。她记忆中,他伤痕累累,血流不止的时候,他都不曾流露出如此痛楚的表情。
当她看见他垂首将唇紧紧贴在孟漫的伤口上,在孟漫的呻吟声里,辗转反复地吸吮……
看着他们如此充满沉痛的爱意,伤痛中的缠绵,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天真,天真的以为只有她的身体才能够满足他!
本想默默离开,可怎么也移不动脚步,最后只好推开门,哑声唤道:“哥……”
闻声,宇文楚天诧异地抬头,身体骤然紧绷。
他看看她绝望的表情,又低头看看他与孟漫一番凌乱的场景,急忙下床,“小尘,你别误会,孟漫中了毒针,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楼下围堵的水泄不通的武林高手,还有站在落尘身后的陆穹衣。
孟漫也看出情势危急,伸手扯住正欲走向落尘的宇文楚天,“走!”
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马上回房抱起孟漫,从窗户一跃而出,杀出了重围逃离。落尘看着他们远去的人影,似乎看见孟漫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她,是一种胜利者的笑容。
落尘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如果在半个时辰前,她还能自欺地以为他爱她比孟漫多一些,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从幻想中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