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真正地进入角色的情绪中。我就是角色,角色就是我。

她在这部电影上担了那么多风险,怎么也要尽可能多的收回本。她一定要彻底掌握体验派的表演方法,让自己的演技脱胎换骨。

金恩和坚定地说:“就像您说的那样,我本人和倚隽差的太远。如果纯用表现派,总会留下太多‘金恩和’的痕迹,而显得不那么‘倚隽’。”

“最好的方法,无疑是在拍摄的这段时间,让我变成真正的倚隽。”

金恩和关了手机,住进片中布置的倚隽的家。金基德要求所有人在平时称呼金恩和为倚隽,金恩和也用剧中的名字叫着其他演员。她花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与洁蓉的扮演者韩业云、父亲的扮演者李乌相处。每天和他们呆在一起,聊天,对话,谈对角色的理解和剧本的看法。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惯,培养默契。

金恩和一天天消失了,倚隽渐渐出现。明明还是那个人,但属于金恩和的那种骄傲张扬的美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普通女高中生倚隽。是随处可见的邻家女孩。这神奇的一幕令不少工作人员感到惊奇:原来同一张脸,气质改变后竟可以成为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金基德一直在观察金恩和的状态,当他觉得时候到了,就果断开拍。

金恩和这次是真的发了狠,完全把自己放在了倚隽的人格之后,在表演的时候经常会脱离剧本的设定。金基德就会要求其他演员配合金恩和。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起主导作用的是倚隽的人格,是倚隽本人选择了这样做。他作为编剧,写剧本的时候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揣摩倚隽,肯定不如倚隽自发的行为贴近这个人物。

虽然这有些麻烦,但效果出乎他意料的好。这不是一句虚言。才开始拍前半部分倚隽和洁蓉的相处,就已经让金基德赞叹不已了。金基德是个非常擅长用镜头叙事的导演,他的片子里台词不多,这就十分考验演员的肢体语言。

倚隽用充满爱意和怜惜的目光为洁蓉化妆,为她放风,为她默默等在楼下。洁蓉从窗户里探出身体,笑得天真无邪地和倚隽打招呼。倚隽抬头望着她,神情温柔而满足。

一个镜头对准楼上,一个□着上身的男人搂住洁蓉的脖子,把她拉回房内。

另外一个镜头始终没有离开金恩和,就那一瞬间,也许不到一秒,她脸上的表情太复杂了。厌恶、嫉妒、烦躁、冷漠,很多种情绪糅合在一起。然后她咬着没吃完的冰棒,一口比一口快速的吞咽,一口比一口用力,最后愤怒地咬断竹签。

这么一大段情节,金恩和没有一句台词。她不仅仅需要演出倚隽的情绪,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情绪把电影里没有交代的东西,让观众自己脑补出来。

但金基德不会满足于此。作为一个优秀的导演,他很擅长掌握演员的表演状态。他通过不断加快拍摄节奏,或者反复重拍,来逼迫出金恩和潜藏的情绪,把她演技上的潜能一点一点压榨出来。

每天结束拍摄后,金恩和身体都疲倦到极点,精神上却越来越亢奋,眼睛亮的吓人。副导演张哲秀都有点不忍心看下去:这么拍简直是燃烧生命啊!

不过没有人多说什么,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聚集到一起:拍一部优秀的电影。所以工作人员们只是不约而同地加快进度,争取早点让金恩和xi解放出来。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的拍摄。也是整部电影最关键的地方。在听过金恩和的想法后,金基德修改了结局。把父亲掐死倚隽那段改成倚隽的梦境。而现实是父亲向警方投案自首,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里,决定教会女儿开车。

在乡下烟雾缭绕的清晨,剧组布置好场景,正式开始拍摄结局。

金恩和开着车向前行驶。镜头推远,对准父亲的脸。他表情沉重,在他身后一辆警车驶来。

金恩和一无所知,她正认认真真学着倒车,想把车停到阿爸指定地位置上。等她欣喜地叫着“阿爸”,把头探出窗外,却只看到警车开走的背影。

金恩和惊呆了。她眼神震惊,因为镜头对她的面部特写,甚至可以看到她一瞬间收缩的瞳孔,还有她微微颤抖地嘴唇。她惊慌失措地回头,掉转方向盘就追上去。完全忘记了她是在拍摄中。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追上她的阿爸。

本来按照正常的拍摄计划,这里要cut,然后经过重新调整布置机位后再继续往下拍。不过金基德已经事先预见到这个状况,或者不如说,他根本就是等着金恩和前面积累的情绪在这里爆发。所以他昨天就在沿路布置好了摄像机。

金基德通过对讲机要求警车里的驾驶者根据指示继续往前行驶。然后又发布了一系列指令,吩咐航拍跟上两辆车。

警车朝前开去,后面歪歪扭扭地跟着一辆车。金恩和本人是不会开车的,不过今天她却奇迹般地开动了,虽然开得艰难,却紧紧跟着始终没有被甩掉。航拍、沿路布置的摄影机忠实地记录下这些镜头。

快到指定地点的时候,金基德下令:“现在三号车开动,正面朝着一号车开过去。没错,正面开过去,开慢点,不要主动躲开。逼迫一号车转向明白吗。”

金恩和看着迎面开过来的车,大脑一片空白,猛打方向盘。车子失控地朝路边的泥沼冲去,深深陷入其中。

她发了疯一样踩着油门,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警车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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