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揽住她的腰,低声发誓:“如果有谁想伤害你,我绝不答应,宁愿血流五步,伏尸二人——”
她急促地举起手,捂住我的嘴:“不要说,你永不会死,在生死面前,我的命都是你的,愿意为你遮挡刀锋箭雨——”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但言佛海、吕凤仙都没了声息,应该已经睡着了。
窗外,万家灯火依次熄灭,平安静谧之夜渐渐深了。
连城璧踮起脚尖,带着香气的温润的唇贴住了我的腮,缓缓挪移,向着我的嘴唇滑动。
她是那么美、那么好,又对我那么深情。在这个美好的深夜里,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的温情缱绻呢?
“这一刻,我愿意是你的……”她迷乱地呢喃着。
蓦地,远方山脚掠过一道白光,死气沉沉的樱花别墅瞬间灯火通明,至少有千百盏灯一起亮起来。
我们所处的位置要高于那别墅五十多米,居高俯瞰之下,对灯光构成的图形一览无余。
那是一只鸟,巨大的羽翼东西张开,长尾向南,巨喙向北,直冲我们立足之处的深浅洗浴中心主楼。那鸟的喙左右张开,尖锐如刺,绽放着咄咄逼人的重重杀机。
鸟的头尾中轴线上,用了近百盏红灯铺成了一个浑圆的太阳。
“太阳旗,日寇的反击!”连城璧惊呼。
“岳不群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我既不激动,也不惊惧,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很明显,在“瓶中鱼”的奇术布局中,我们击杀的只是岳不群的幻影,虽然已经伤到他的皮毛,却不能一举全歼。
他没死,才有余力缓一口气,之后倾巢出动。
当然,如果吕凤仙没有听我的劝告轻骑冒进的话,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要慌,岳不群还在借势聚力,要想发动最后的攻击,至少需要数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我说。
那只“鸟”的双翼左边搭接小山,右侧翅尖直抵燕子山西路南端,将附近所有商业大厦的灯光全都比了下去,既像是鸟,又像是一艘硕大无朋的超级航母,停靠在乌沉沉的山前。
航母是大海中永远不沉的安全之舟,这只鸟挟铺天盖地威势而来,其寿命几乎与天地平齐,长寿不死。
“一只不死的鸟。”我淡淡地说。
岳不群以樱花别墅为根据地,根须深深插入山下,既像不死鸟,也像一条百足之虫,即便最后死了,也仍有反扑的余威。
“怎么办?”连城璧问。
此刻,言佛海奄奄一息,吕凤仙有伤在身,连城璧是女流之辈,也受了伤。唯一能出阵一战的,就只剩下我了。
“给你的人发旗花火箭,招呼他们火速赶往此地。”我说。
以最快车速计算,只要秦王会的人在济南二环以里,就能在二十分钟内赶到深浅洗浴中心。
连城璧稍有些犹豫:“招人容易,但这样会打乱秦王会的大计划,耽误秦王的大事。你再考虑考虑,是不是还有其它办法?”
我摇头:“所有人都低估了岳不群,如果不能当机立断,我们就会死。”
连城璧盯着我看了十几秒钟,终于在我的注视下屈服:“好,我招人。”
她探出身去,向着正上方、东方、西方、东南方、西南方各发出一支短箭,短箭破空而去,升上天空二十米之后,砰的一声炸开,绽放出绿色的火焰,火焰中央显露出一个巨大的“连”字。
旗花火箭是中国古代老祖宗们的智慧,比起现代化的交通通讯工具来,简直是效率低下之极,但是,它却是最为粗暴简单的,只要释放出去,就能把消息传出去,绝对不会被别人拦截。正所谓是“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如果岳不群翻身,大概我们几个都得死。同样,我吩咐连城璧把人调过来,也是要岳不群死。
形势逼人,他死总比我们都死要好。
“岳不群一直很擅长伪装之术,也难怪,他是日本忍术高手,自小就要在各种极限忍耐状况下生活,‘忍’已经成了他生命的第一要务。”连城璧自言自语。
纵观历史就知道,日本忍者这种综合了战士、奇术师、阴谋家、政府爪牙等等各种身份的江湖怪物,一直都给中国沿海制造麻烦,所以戚继光抗倭之时,才会受到国人拥戴,并将他视为国家民族英雄之首。
和平年代,全球各国政府都忽视了日本忍者的存在,但很多讯息表明,日本忍者已经在各种武装力量里崭露头角,充当了杀人急先锋的角色。
“我们必须弄明白一点,不解决岳不群,秦王会插在济南城的旗都会被拔掉,换成那面太阳旗。阿璧,不要有顾虑,相信我,击杀岳不群才是秦王会重中之重的大事。就算你现在上报秦王,他的分析也会跟我一模一样。”我说。
“我们可以切断整个区域的电源,让那只不死鸟永远都飞不起来。”连城璧说。
我深深知道,岳不群点亮别墅内所有的灯,布成“不死鸟”阵势,意在向华裔奇术师公开叫板。
他忍耐太久之后,一旦觉得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成熟了,就开始蠢蠢欲动,要把原属于自己的权力和尊严夺回来。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一次,他以为能够百分之百掌控形势,所以撕掉了全部伪装,毫无顾忌,倾巢出动。
“阿璧,不要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