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踩着这道墙平移,就能到隔壁房间的窗外去。
“我真的想死了,只有死,才能解脱。可是,我又放心不下很多人、很多事,这种进退两难的折磨才是最痛苦的。”我自言自语。
现在,我很清醒,知道那种古怪的想法来自于敌人的唆使。世界上还有那么多自杀者,其原因多种多样,但我想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受了异种力量的引诱而亡。只不过,大部分世人头脑简单,只看到自杀成功的人死了、自杀不成功的人活下来,根本不往深层次里去考虑。
这件事细思极恐,因为老济南人的民间传说中提到过,很多上吊自杀的人在半死半生的弥留之际,都会看到千方百计地怂恿别人上吊的“吊死鬼”;同样,跳河自杀的人都能看到有赤身luǒ_tǐ的妖艳美女在水中招手,还有,割腕、割颈自杀者则是看到了用鲜血装扮全身的戏子在眼前跳舞。
现在,敌人等待的正是我自动跳下去那一刻,然后把我的死归结为精神分裂、压力过大、抑郁倾向等等。
我轻轻右转,踏着窄墙移动,到了隔壁的窗前。
塑钢推拉窗是锁着的,所以我无法进屋,只能从窗外向里窥视。
奇怪的是,屋内空无一人,桌椅、床铺整整齐齐,根本没有客人住宿的迹象。
就在那时,门一开,红袖招轻巧地闪进来。
她看到了窗外的我,不禁一怔。
我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向右指,示意她进入隔壁的隔壁房间,房间号应该是305。
红袖招有些迟疑,停在门边,向屋里打量。
我急了,两手一起向右指。
任何一场战斗中,无论大战还是小战,无论敌强还是敌弱,都需要全力出击,把握一切可乘之机。
古人用“搏虎尽全力、搏兔亦尽全力”这句格言来阐述战争中获胜者的秘诀,只有竭尽全力去做,在别人看来才会毫不费力。
红袖招退出去,我在心底默默地倒数十秒,然后果断地向右跨出,到了305房间的窗外。
这一次,事实没有再令我失望,一个戴着耳机、麦克风的女人正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沉思。
我站的角度正好能看见电脑屏幕,上面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的聊天软件界面。
很明显,我脑子里出现的那些话都是她说出来的,而她也不是主使者,只是听令于幕后大佬的前台人员。
嘭的一声,红袖招撞开房门闯进来,我也及时地推开了塑钢窗,一跃而下,与红袖招夹击那女子。
那是一个熟人,咖啡馆里的女招待。
“好啊,又见面了。”我找到了真相,可心里并不轻松。
“是啊夏先生,又见面了。”女招待推开转椅站起来。
“别动,慢慢地走,走到墙边去。”红袖招喝令。
“别担心,我不会杀人,更不会滥杀无辜。”女招待解释。
女招待在这里,更坐实了“白芬芳害我”的说法。
电脑屏幕上,一行行文字全都是我刚刚听到脑子里的小人说过的,原来这才是女招待一句一句读给我听、让我精神困惑的主因。
“为什么?”我问。
女招待居然还能笑出来:“夏先生,不为什么,白画神只是觉得,你心里藏着太多秘密,必须弄清楚那些,你们的合作基础才会更坚实、更稳固。”
她的笑很甜美,也很娇媚,但在我看来,却像是美女蛇一样,诡异而可憎。
“你们这样做,会死人的。”我涩声说。
如果我之前由窗子里坠落,就会伏尸于芙蓉街尾,上明天济南各大报纸的头条。这种结果,亦是白画神赐我的。
既然这样,大家哪里有什么合作的可能呢?
“杀了她?”红袖招问。
我摇摇头:“她不过是为虎作伥,罪不至死。”
红袖招懊恼地叹气:“夏先生,你……你怜香惜玉也要分个场合吧?燕王府的人这样对你,你还下不了手,将来怎么做大事?”
女招待笑起来:“夏先生,白画神说得没错,就算被你发觉了,你最多也就是训斥两句而已,我绝对没有性命之忧。红小姐,你身为丐帮中层骨干人物,应该多学学夏先生的气量。人有多大的气量,就能坐镇多高的地位,你们说呢?”
我觉得有些困惑,因为我看不透这女招待在想什么。
她被抓了现行,应该惶恐或者害羞才对,可现在她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羞耻之色,反而泰然自若,侃侃而谈,仿佛在跟我闲聊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她如此有恃无恐,到底凭借什么?”我在脑子里不断地划着问号。
“杀了她!”我脑子里有个声音在暴怒地吼叫着,“不杀她,以后燕王府得寸进尺,你的生活就不得安宁了。杀人需要理由,现在就是最好的理由,她用‘食脑之术’害你就是最冠冕堂皇的理由。现在杀她,道德上、良心上根本没有任何负累和愧疚。动手吧,现在就动手吧!”
当然,第二个声音也存在,极力反驳第一个声音:“她只是大人物身边的下走,主人要她干什么她必须干什么,这是忠义之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应该受到褒奖才对。该死的不是她,而是背后主使她的人。”
两个小人争执不下,令人左右为难。
红袖招按住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点了两下,关闭了通讯软件的对话框,露出了另一个播放视频的小窗口。原来,女招待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