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们宫女,自然是要好很多。”柳依依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心中却有另一句,比起当年的周婕妤,自然不如。
“也是,怎么说她们也是有人服侍的。”吴娟点了点头,打个哈欠就要把灯吹灭:“睡罢,依依,你说,今儿陛下会到哪个宫里去?”
“你管这些事做什么?”柳依依也躺在床上,闭上眼,让睡意弥漫全身,对吴娟嘀咕一句。吴娟的话已经带着浓浓睡意:“你那天不是说想被陛下宠幸?我就在这心里为你盘算呢。要真过的不好,依依,不如还是出宫回家算了。”
柳依依没有说话,吴娟以为柳依依已经睡着,翻了个身沉沉睡去。柳依依听着吴娟均匀的呼吸声,闭上眼,吴娟,很多话,我不能和你说的。
皇帝这晚进的是凤藻宫,这让有些宫妃心里有些失落,原本以为秦贵妃已经失宠,谁知道朱皇后有孕,皇帝宠幸的第一人就是秦贵妃,这简直是在打那些悄悄议论秦贵妃失宠的人的脸。
林菀放下帘子,吹灭了灯,带着人退出殿内。沉重的殿门被关起来,林菀叮嘱今晚值夜的人要小心应付,毕竟皇帝已经有一个月没来过凤藻宫了。
值夜的头在那连连点头:“林莞姑娘你放心,我们在这里,都那么多年了。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去歇着罢。”
林菀感觉得出来说话者的欢喜,但林莞心中并没多少欢喜。原本都已做了决定,投靠朱皇后,换来出宫前的平安以及出宫后的富贵。可是现在,皇帝对秦贵妃的重新垂怜,让林菀觉得扑朔迷离起来,究竟该怎么做?
林菀真有点不知所措难以决定。
凤藻宫、仙游宫,除了这两处皇帝会临幸,诸如赵婕妤、段美人这些,皇帝在此后也会招幸,至于苏宝林苏御女朱御女这些,皇帝想的起来的日子不多,一个月内会想起一天就够好的。
但这仅有的机会,已足够她们几个诚惶诚恐,想要抓住机会往上爬。
“陛下比起先帝,对这后宫,已经很克制了。”玉秀听到荣明太妃这突如其来的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依旧给她扇着扇子。
尽管中秋已过,但今年的秋天不知因了什么,比往年要热一些,冰库内的冰所剩不多,只能紧着帝后和杜太后那边。剩下的人所能分到的冰块就比夏日时候要少。宫人们只有日夜不断地给她们打扇子,免得热到。
荣明太妃听不到玉秀的回答,瞧向玉秀微笑:“你是杜氏的人!”这一句并不是问话,而是肯定。玉秀低头不语,握住扇子的手,已经有青筋浮现。
“杜氏,外表慈爱心机深沉,当年我不妨得,吃了老大的亏。”荣明太妃并没去管玉秀想什么,还是这样平静地往下说。
玉秀却听的心惊,荣明太妃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娘娘既然把你送到我身边,你就该知道,娘娘对你不满。而杜氏……”荣明太妃终于抬头看向玉秀:“她当初许你的,不,就算当初她什么都不许你,你也会同样去做。只是现在,你后悔了吗?”
荣明太妃的语气平静,玉秀的头垂的更低。荣明太妃笑了:“你不会说的,我明白!”玉秀已经跪在荣明太妃面前,语气里面带着沮丧:“太妃要杀要剐,只求给奴个痛快,奴运气不好,偏生……”
荣明太妃已经伸出一只手,抬起玉秀的下巴,玉秀眼里的泪光落在荣明太妃眼里。荣明太妃轻笑:“杀你剐你?玉秀,你看到外面地上的蚂蚁了吗?我无缘无故的,去碾死一只蚂蚁做什么?”
玉秀的心并没放下,而是更为绝望,不杀不剐,那等着自己的,是不是比被杀还要恐怖的事?宫正司中,可是有许多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罚。
“玉秀,把你知道的杜氏的事,都告诉我。”荣明太妃看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的玉秀,语气还是那样平静。
玉秀的头摆的更厉害了:“太妃,您还是……”
荣明太妃突然绽开笑容,笑容里面有明明白白的嘲讽:“玉秀,你在宁寿宫待久了,不晓得很多事。”
荣明太妃低头,看着玉秀的眼睛:“我能保住你,说到做到。玉秀,说吧!即便你不说,以杜氏的性子,过段时间,你也不会……”
玉秀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荣明太妃的唇抿紧:“玉秀,你毕竟是底下人,你不懂得权利的意味。你更不明白,拥有权利的人,是多么可怕。我,虽然久居宫外,当今天子既然把我请回来了,那么我,怎么会白白地回宫一趟?”
杜太后,你的好日子该结束了!荣明太妃望向宁寿宫,眼里的怒火仿佛能把宁寿宫的宫墙烧个洞出来,再把怒火凝结给刀,一刀刺在杜太后心上。
“可是我,我,我对老娘娘的事,知道的并不多。”玉秀有些沮丧地说出这么一句,这一句让荣明太妃低头看向玉秀:“没什么,你就把这些年,宫中发生了什么事,都告诉我。”
玉秀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左右都不过是一个死,玉秀想到这句,心中的绝望又重新涌上。
荣明太妃见状微笑,轻声问着玉秀,荣明太妃问一句,玉秀答一句,再没有什么别的顾虑。
“周婕妤,朝见杜氏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玉秀来说,周婕妤的死不过是皇帝的盛怒,只原原本本地说,周婕妤当时在宫中很出风头,她和秦贵妃一向要好,隐约听说,皇帝下诏赐死周婕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