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顶天立地,她并不需要畏惧。
“哎哟,皇兄,现是良辰又有美景,你居然在神游太虚?”怀王惊奇地瞪着太子,幽深的眸底是隐而不露的厌恶。
“本宫怎么不知道京城有这样一个美人儿?”太子急急地往前走了几步,再一次将齐青玉绝美的括迷人的曲线,纤细而不柔弱。
这压在身下时,得多带劲儿!
太子浮想联篇,微喘着气。一点也不掩饰对齐青玉的欲`望。在他眼中,东宫粉黛全然失了颜色,只有这株独娇。
“殿下,微臣听说这些日子,李少将军于齐家流连忘返。”郑长歌连忙想示好。却被左灵剑截去。
他说罢,深深地看了怀王一眼,儒雅的眼底,有着示好之情。
怀王轻哼,没予理会,“啧,怪可惜的,这样标致的美人儿,白白便宜那个武夫了。”
“是啊,武夫哪里懂得怜香惜玉。怕是没玩两个就要坏了。”郑长歌状似可惜地添油加醋。
太子登时气得头顶冒烟,“岂有此理,简直是有悖礼数!慢着,这几日?”他突然想到什么,阴沉的眼神细细端详齐青玉一会儿,笑道:“应该还没破瓜,来人!”
太子低声吩咐左右两句,嘴边露出奸`佞之色。
“棒打鸳鸯?皇兄,愚弟可没听见,愚弟不在。”怀王露出一个惊怕的神情。快步走了。
临到门口,他施施然回身对冬临笑道:“方才大食国的发冠有趣,本王要订三十顶。”
冬临接触到怀王笑里藏刀的眼神,忽地一颤。脸上露出惧色,战兢兢地俯首领命。
“立刻拖住李宇轩,不惜代价!”虚空中,怀王唇语。
瑶台少东无奈地摊摊手,看着眼前不约而同皱起眉头,脸色沉重的三人。
“林总管。朱司珍,赵姑姑,你们看这魁首可要怎么办?”魁首是会被录用为宫廷司珍署女官的,可李宇轩这样强烈地向外界展示了他与齐青玉的关系,谁还敢妄动?
都心存顾忌。
想了半晌,眼看齐青玉在李宇轩的保护下要离开了,赵姑姑咬牙道:“先这样吧。待本姑姑回宫禀明公主再作定夺。”
“那今日的魁首?”
“随你们去。”赵姑姑愤然离场。
李宇轩骑着赤兔宝马,伴着齐青玉的马车,缓缓走在林荫小道上。
“宝儿。”这一路上,他不知道唤了她多少次,每次只是这样一唤一答,从没其它多余话。
似乎每一声呼唤都是刻骨铭心的热爱,不能停歇。
“嗯。”齐青玉甜声应着。
李宇轩心满意足,突然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
“你二娘见过她,说与琳丫头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她会不会是谁故意安插的棋子?”
前晚,和熹长公主这样问。
他沉默。即使是,那又如何?他只知道,芸芸众生中,他非她不娶。
牵挂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已刻骨铭心,她无可替代。
和熹长公主又问:“你身体流的不止是李家的血,还有一半皇家。确定要为了一个区区女子辞官归隐?”
良久,他才回答:“是为了我自己,八年,够了。”这是一个最好,最有说服力的答案。
和熹长公主陷入了深思,半晌后庄严地颔首,“允了。皇帝那儿自有本宫出面做主,但她不能入我李家宗嗣。”规矩不能废,“你要怨本宫,就怨吧。”
李宇轩磕了三个响头,诚挚地叩谢:“孙儿不敢,孙儿谢祖母仁慈。”有祖母的成全,他就不需要顾忌家中其它长辈的想法了。
“宝儿。”李宇轩再次昵喃。
齐青玉偷笑,故作生气地说:“不要再听你这样叫我了,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放弃入宫作司珍好吗?”一向军令如山、绝不妥协的李宇轩,为了将她保护起来,语气居然鲜见地流露出了一丝哀求。
齐家司珍之名,在今日已经大放异彩了,再有他的肯定。桃夭斋只会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好。”齐青玉答得爽快,心情愉悦。
对于她来说,太子已经显而易见地上了钩。以后的事,根本不需要她去煽风点火。
待他稍稍发力,助怀王扳倒太子,她的天,就太平了。
上一世的祸,可以避过;这一世的福,可以尽享。
远处,一阵火急火燎的马蹄声十万火急地赶这边赶。
李宇轩浓眉轻动,勒停了赤兔马,侧身望向远方。
“将军,失火了。”
“哪里?”
“昭仁宝塔,长公主正在塔顶奠祭英灵。”侍卫急得快哭了,底下已经火光冲天,他们拼了命也无法飞到塔顶。
李宇轩冷峻的目光倏地射向位于皇城东方的昭仁宝塔,眼看就要倾斜了。
“宝儿,回家等我。”
李宇轩刹那间消失在长街。
一股不祥的预感蓦然在心头升起,齐青玉挑帘望向浓烟滚滚的东方,只觉背脊发凉,为什么会如此巧合?
不会是他们使的诡计吧……
齐青玉坐回车厢内,命夏荣快速回齐家。
当急速奔跑的马车再度停下时,夏荣并没像平时那样说“六姑娘,到了,快回荑薇院玩儿吧”,相反,四周静谧得诡异。
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齐青玉颤着双手,掀开了车帘。
映入双眼的背部并不是夏荣的,那是全然陌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