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不语的顾伟虽然没有说话,可那副自豪的德性却让刘金喜有些牙疼,撇了下嘴的刘金喜没有掩饰的嫉妒突然让顾伟心底一动,想想已经单了十来年的刘金喜,眯了下眼睛的顾伟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脸匪气的刘金喜。
满是深意的眼神让刘金喜脖颈一凉,“你小子憋啥坏水哪?”
低低的耳语,笑了一下的顾伟一把搂住了刘金喜的脖颈,“老刘,说心里话,有没有心再找一个?”
顾伟突然的询问把刘金喜惊了一下,可随即刘金喜就是想笑,这话要是别人问的,刘金喜还觉得正常点,可顾伟?怎么想,顾伟也跟红娘这个角色搭不上的刘金喜倒也知道顾伟不是开玩笑。
摸了摸毛乎乎的下巴,刘金喜挑了下眉梢,“老顾,过来过来,小耿说,想让皮小子来市里上学?”
没等刘金喜开口,双眼锃亮的白鑫用自己大嗓门打断了俩人的嘀咕,拍了下刘金喜的顾伟笑呵呵的点点头,走到耿天身边坐下,“是啊,老白,咋样,我家小林有机会进来不。”
带笑的询问惹来白鑫一阵失笑的摇头,“竟整事,行是行,可孩子来回跑也跑不起啊,这在不远,一个来回也一个多小时那,孩子这么小,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
停顿了一下的白鑫随即想起什么似的来回扫了一下顾伟、耿天,最后把目光落在耿天身上,“特训班,你们舍得不?”
顾伟什么感觉耿天不知道,可这一刻,耿天却有些心慌,无意识的抓住顾伟的手,“老白哥,啥是特训班?”
呵呵一笑的白鑫把身体往后一靠,“有点类似训练营,六岁起招,吃在军营、住在军营,不过跟训练营不一样的是,一周七天,周一早晨八点之前送来,周五中午十二点接走。这是针对分区孩子的,不过也有一些关系户。就在市里。”
心底一动的顾伟抢在耿天拒绝之前搂住了耿天的肩膀,沉吟了一下才认真看向白鑫,“配套设施哪?软硬件什么情况。”
顾伟一开口,白鑫就知道顾伟动心了,要说这特训营也是为了那些实在没有时间照顾孩子的,可消息刚出,一些关系户就找上来了,衡量了一下,把政策放宽的分区也接受了。
这下,本来只有四十个孩子的,一下子涨到了七十多。好在师资力量是绝对强悍的,有很多都是特意找上门的特级教师,因为孩子小,为了让家长们放心,连保育员都是特意聘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分区的孩子费用低一些,而关系户的孩子费用高一些。
仔细询问了一下,特意问了问是否接受赞助的顾伟才带着浑身僵硬的耿天离开,不提一路上紧绷五官的耿天暗暗的较劲。
晚上回到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就这件事展开了讨论,眼珠子锃亮的耿林、耿朝福是同意,而脑袋摇的跟拨浪鼓的耿二生、耿大生、顾老三、耿天是死活不同意。
呛呛了一个星期,期间,顾伟带着全家去了四趟,可无论顾伟怎么说,耿天、耿二生就是不同意,直到最后耿朝福拍了桌子,爷俩才顶着难看的脸色在耿林期盼的小眼神下勉强点头。
不敢耽搁的顾伟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耿林送到了市里,不提当天晚上好像烙饼的耿天、耿二生有着怎样的难受。
野孩子的耿林却在特训营生活的很好,第一天就交到了两个小朋友,让人意外的是,其中一个还是白鑫的小侄子。
而因为耿林离开而彻底憋火的耿天在蔫吧了两天后,一下子想起了儿子是因为啥离开,这下子,挽起袖子的耿天算是找到了出气筒。
当天下午耿天的电话算是打飞了,咬牙切齿的耿天只有一个宗旨,打今个起,噶维村的粮食双鸭屯不在做担保,是好是坏跟双鸭屯在没有一点关系。
随后,蹬上电驴子的耿天拿着到期的合同先跑了一趟县里,把合同交给顾伟,随后又突突突去了幼儿园,笑眯眯的耿天直接找到园长。
没有指责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笑意隐藏的冷淡,事情经过简单的讲述后,耿天走了,临走时,看着园长红白交加的脸,耿天扯了下嘴角,“张园长,二十万买不来我孩子一个安稳,二十万的摄像头让您和各位老师看不到我孩子的委屈,算我瞎眼,可瞎一次就够了。”
说完,耿天转身离开了,晚上,带着耿顺、张百利和顾伟一起赶到噶维的耿天直接找到了村长老年头,硬是要求老年头敲钟的耿天站在了噶维村全体村民面前。
手里那张到期的合同已经在县里做了登记,目光扫去,那一张张熟悉却陌生的面孔让耿天再次想起了孤身离家的孩子。
“五年的合同已经到期了,今个,当着大家伙的面,这纸合同正式作废...。”
停顿了一下的耿天目光所及之处,那一张张隐隐透出喜气的面孔让耿天彻底凉了心,仅有的一点心软也随之消失,“合同作废,从今个起,双鸭屯不再给噶维做担保,你们想怎么出手手中的粮食跟双鸭屯没有一丝关系,但,有一件事,俺是一定要说清楚的,双鸭屯咱撇开,俺老耿家待你们不薄啊,你们粮食的销路,是俺耿天舍出老脸去求来的,从种植到包装,从包装到销售,是俺一手托起来的,五年,俺没求你们谁说俺一个好,俺没拿你们谁家一个鸡子,没吃你们谁家一粒米面,俺咋就没换来你们一个好哪?有啥事,有啥不满意的可以冲着俺来,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冲着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