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农村长大,听多了奇事怪事的耿天楞了一下,随即失笑出声,啪啪拍了两下白毛的头顶,“你还成精了。”
眨巴着小眼睛的白毛水润的双眼好像带着疑惑似的看着耿天,暗自摇头的耿天又拍了两下离开了白毛的圈舍。
转了一圈,又给几头大猪加上水,耿天离开了猪场,刚刚走到山脚,迎面走来扛着行李卷的耿大生让耿天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一下,无奈的笑了。
“天娃,赶紧家去吃饭,大伯看着,晚上不用过来了,大伯守着。”
“大伯,我回家吃吧一口就过来,晚上你回家住,我守着。”
边走边说的耿天让耿大生瞪了下眼睛,“你守着啥守着,好好歇着。”
边说边推着耿天赶紧下山的耿大生随即背着行李走进了猪场,没有了白天的喧哗,此时的猪场很是有些寂静,可傻大胆的耿大生却没多想,提着行李直奔距离猪圈不足二百米的平房,临时搭建的房子上面是稻草,下面则是砖土砌成的砖土房。
床也没有只有砖头垫底,上面驾着一块大木板,可对于没啥物质要求的耿大生来说已经很好,把行李散开,铺在板子上,耿大生来到猪圈看着依然趴在稻草上的猪苗子,耿大生的心里有点不落地。
而回到家看看张栋的耿天也简单洗洗吃吧一口回屋休息,猪场已经完成大半,这让一直紧绷神经的耿天松了口气。
或许是累大劲了,也或许是睡的太早,半夜一点多,突然醒来的耿天怎么也睡不着,不敢开灯,怕惊醒同样疲惫的耿二生的耿天抹了把脸悄悄的坐起身。
倾洒进小小房间的月光中,靠在墙壁坐在炕上的耿天默默的算计着明天需要忙的事情,猪场大体已经成型,差暖房和宿舍,这个可以交给乔刚。
暖房可以稍等,毕竟入冬前完工就可以,但是宿舍却要抓紧,毕竟猪场晚上肯定是要留人,张栋就不用说了,短时期内肯定是要留在猪场,可那么多猪,单指张栋肯定不行,至少要有两个打下手的,而且耿天求来的张栋也不是为了干体力活,而是充当技术员。
干活的人选,耿天巴拉半天也没想出几个,挠挠头皮,习惯性的抓住脖间银戒指的耿天仔细回想屯子里的老少爷们,十年打工生涯,在家的时候没多少,要不是这段时间盖猪场,对屯子里的人耿天会更加的陌生。
可耿天的熟悉也仅限于年轻人,比如耿顺、赵国军等人,猪场,耿天想招的是四十左右的男人,最好是能够住在猪场。
一圈又一圈绕着红绳,想了半天,耿天也没想出个人选,挠头的耿天只能暂时放下,去考虑果树的来源。
占地五百亩下山坡,是耿天当初规划给果树的地方,朝阳、土质相对松软一些,而且果林右侧就是一个小水泡,里面大鱼虽然没有,但是小鱼小虾还是不少。小笨鸡、肥鸭子、大鹅都可以放养在果林。
天生天养,肉质就不说了,耿天对准的是那些蛋,真正吃杂食长大的鸡鸭,蛋是焦黄焦黄的,那样的蛋营养价值高不说,味道也是极其的鲜美。
鸡鸭鹅好说,可果苗从哪里?耿天相中的是老东北曾经的大李子,个大壳小一咬一口水,酸甜酸甜的大李子现在已经很少,更多的却是一些所谓的嫁接品种,又一次挠头的耿天真想叹了口气。
耿天不是不喜欢所谓的嫁接品种,可耿天更喜欢原汁原味的老物件,就好像小时候的冻梨冻柿子、小苹果、沙丘果、山核桃、拇指栗子、大白沙、老茶干。
可这些年,随着时代的进步,这些东西却越来越少,别的不说,至少曾经双鸭屯山里经常能看到的拇指栗子就已经很少能看到。
对于渐渐消失的一切,耿天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但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毕竟那些东西曾经充斥了耿天整个童年。
一边回忆着曾经的一切,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进山里看看,手指无意识动着的耿天没有焦距的双眼愣愣的看着屋内那抹皎洁的月光,渐渐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耿天觉得不对劲了,感觉手指微微发烫的耿天收回散乱的思绪。
低头看向涨呼呼的手指,微弱的视线内,半靠在墙壁的耿天呼的一下坐起身,只见消失了许久的那抹清泉又出现了。
依然是缠绕着手指一圈又一圈的旋转,定定的看了半响,耿天慢慢的挪到炕边,把放在炕边水杯里的水倒掉,看看手中的空杯子又看看依然绕着手指转圈圈的清水,抿了下双唇的耿天把手指对准被子挪了过去。
半响,就在耿天以为清水根本无法离开手指时,一缕细细的水流直奔水杯洒去,短短的几秒钟,水杯装满了清水,就在耿天以为水会溢出来的时候,细细的水流消失了,而耿天的脑子也轰的一下炸开了。
只来得及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下的耿天随即倒在了炕边,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仅仅只是几秒钟,躺在炕上上一秒还紧闭双眼的耿天腾的一下睁大了双眼。
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耿天用力晃了晃头,赶紧低头看向常年挂在胸前的银戒指,仅仅一眼,耿天知道自己真的撞大运了。
常年不离身的银戒指已经消失了,空荡荡的胸口只剩下一根细长的红线,而他的脑海里,却多出一眼清澈的泉水,泉眼四周由白色的玉石堆砌,泉眼中还有一块同样用白色玉石竖立的玉碑,上面雕刻着“灵清”二字。
看看空荡荡的胸口,半响,耿天坐起身端起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