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声,不敢念出来,阿政却淡淡然口气,“怎的,可是有什么不能言说?还是有什么不好的?”
“西方彗星连现十六日,钦天监的说,宫中此月怕是要有大丧。”我的语调有些沉重。
如今阿政又是目不能视的状态,我最怕的,莫过于这丧会落到他头上。
他却是好生没心没肺模样,无所谓道,“但凡这丧不是落在你我头上,且管它去!”说着,便连连喊着困倦得紧,摸索着往榻边去了。
我紧贴了两步上前,扶着他小心翼翼往榻边,伺候他脱了鞋睡下,才躺到他身边去。
不得安心的叹息一声,阿政的手却悄无声息的摸上了我的手,“有政在,你莫怕。”
“嗯。”我低声答应着,欲引开自己的思绪,故而只随口扯道,“说起来,明日我还要去嬴端宫中,和她的媵女铜铃比一回剑呢。”
阿政笑了笑,“你这身手也有好些日子没练了,但凡动了刀剑,小心些才是。伤了旁人都不要紧,莫教人伤了你才是。”
我听了好笑,“我这身手还未退化得那般厉害罢!”
阿政也沉吟着不作答,许久,我以为他睡去了,他却又似梦呓般的叮嘱了句,“祥瑞宫,东西不如青鸾宫的好,你过去了,切莫贪嘴才是。”
我微微一怔,仔细咂摸着阿政这话里的意思,却也头脑昏昏,睡了过去。
次日陪阿政忙完,用了午膳,我便往祥瑞宫走了一遭。彼时,铜铃拿着剑舞得正欢快,想来是早早的便在等我与她会上一会的。
嬴端远远见我来了,着金铃捧着茶水笑吟吟道,“栖桐姊姊可算来了,妹妹将将烹了一壶桃花茶,不是什么好茶亦没有什么好水,因着大王成亲那日,夸我面若敷桃花嫣红得好看,赏了两瓮桃花,这也成了祥瑞宫的传统,妹妹也就一直喝着这桃花茶了。”
我笑着推辞道,“不必了,将将用完膳,这会子还饱得很。将好茶拿来解腻,却是浪费了这茶。”说着,我看着祥瑞宫兵器架上摆满的各式剑,随手掂起一把把玩起来。
我掂了把顺手的,顺势便朝铜铃的方向刺去,铜铃的反应却也机敏,不再废话,挑剑朝我而来,来势汹汹。
堪堪避开她的剑刃,但见她锋芒一闪,横扫着剑身朝我的脖颈扫来。
这丫头竟动了真格?我再不敢大意,全心接起她的招来。眼见她招招凌厉,我每每险而避之,精卫紧张得在一旁惊叫连连。而嬴端那一方,金铃那不消停的却是连连叫好。
可我不过生疏了些操练,二十来招后,我渐渐占回上风,眼见我就要赢了,金铃端着茶水却故意一个踉跄,滚烫的茶水朝着我的方向泼了过来。躲闪不及,眼见就要刺伤铜铃,我本能的往后方躺去,手腕被茶水烫伤,颤抖着往铜铃的腕上划了一剑。
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腕留下来,滑过剑刃,直直的指向我的喉口。
“你输了。”铜铃得意的笑了笑,“可要记得昨日你允诺我的事!”
我怔怔的,却是没反应过来,待明白发生了什么时,怒目瞪了金铃一眼,再回过神来,铜铃欲拉我起身,却瞥见顺着她的手腕流下来的血迹,汨汨的颜色渐黑!
我瞪大了眸子,惊呼道,“剑上有毒!”
心中悔意涌起,赶紧唤了精卫来瞧铜铃的症状,欲拿金铃问罪时,祥瑞宫哪里还寻得到她的影子?嬴端是一口一句铜铃你可要紧的嚷着,可眸子里却无半分悲伤之色。
精卫以最快的法子为铜铃处置着伤口,可铜铃只是看着精卫为自己处理伤口,渐渐地便软了身子,没了声气儿。
我惶惶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时,却闻外头赵胥尖细的嗓音喊着“大王驾到。”却见金铃引着阿政,从外头急急赶来。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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