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叹息着,“青凰,此事无需多辩解的,到底两个孩子如今都断了气!”
我恼得将阿政推开来,“不,此事怎的不需要辩解?嬴自臻是我杀的我承认,可嬴自挚怎么会死,我是真的不知道。怎的,芈青萝就将这屎盆子扣到我脑袋上来了?”
阿政凝声不语,只是皱着眉,鼻息吭哧着,反问了我一句,“总不可能是她自己掐死的吧?”
“她?我可不知!”我冷声笑着,“她是个心机多深的人,在咸阳宫这几月,难道还瞧不出来吗?”
阿政叹息着,“青凰,你冷静些,到底青萝如今丧子之痛,政不相信,她那么爱着自己的孩儿,怕孩子离了自己太久会不记得自己,央求着跪下求政送孩子进宫待几日,还让旁人不许宣扬出去,就默默让孩子在宫内玩几日就好。就这般性子的人,会下得去手害自己的孩儿!”
“你相信她去,你相信她去啊!”我瞬间暴怒着吼道,“你的意思不过就是相信她不相信我!大王,是吗?”
紧急关头,我唤出的竟是大王,而不是阿政。
我是真的急了,被自己深爱的人所怀疑和不信,我如何能不着急呢?
深深抽了几口气,我抹了把泪,“阿政,对不起,是我太冲动……给我几日的时间,让我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好?”
“人已死,政会着人去调查的,你犯了错,总归是不好出去走动的,这几日不若还是老实待在青鸾宫内罢!”他的面色有几分不悦,就这么冷冷给我下了禁足的令。
但凡他说出口的令,是再难动摇分毫的。我清楚极了他的性子,故而也不再与他争辩什么,只是叹息着,问道,“稚子无丧,但青萝总归还是会好生安葬这两个夭折儿的。她回长安君府了罢?到底是我害死了嬴自臻,让我明日去送孩子一程罢!”
挨不过我的苦苦央求,阿政最后还是答应了的,不过,他让我许诺不许闹事,又让赵无风到时候随行。
我答应了,如今,不管他提出如何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只是,嬴自挚怎么死的,我至今都不知,我怎会任芈青萝将这么个罪名无端端的就扣到我头上呢?除却去送两个孩子最后一程,我更去当面质问一番芈青萝,嬴自挚是如何死的。
次日清晨,我着了一声素色衣衫,也褪去了繁杂首饰,只留两个简单银簪绾发,才往长安君旧府去了。
多年未见,赵无风倒依旧是曾经那般的性子,只是在熟人面前,还是稍稍开朗些,话还多几句。无奈这日子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好日子,故而聊也聊不出什么兴致话儿起来。
至旧人府邸时,宅内一片肃杀之气,家仆看着我时眼神面色都颇为不善。他们皆着一袭素色,排着站开,一直延伸到堂屋内。而正堂屋内躺着的是两具小小的木棺,芈青萝颓然的坐在小木棺前,失魂落魄的守着两盏摇摇欲坠的长明灯。
不待我走过去,芈青萝便开了口,“姊姊终于来了呢,到底是沉不住气了。姊姊,若然我是你,那日便不会将人放出青鸾宫。凡事讲究个主动不是,你放了我出来,此事的主导权便占在我手中了,我想让事态怎么发展,它就得怎么发展。”
“我没杀嬴自挚。”我只是淡淡的吐出这么几个字。
她轻声笑了笑,回眸来,眼中满是戏谑,“我曾以为姊姊是个多聪慧的人呢,如今看来,不过如此!姊姊自然没有杀自挚,但自挚本就不该活下去4便昨日没死,将来,总归也是要死的……”
我被这话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粒子,瞬间反应过来:这个毒妇,是她自己掐死的嬴自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