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宛如笑着重重拍了拍青湘的肩,道:本宫能否安然诞下太子,可就要看你的了,我会在心里记上你一功的!
青湘如丧考妣,整个脸在如此皎洁的月色下暗得发黑,原夕争冷冷地道:你倘若再不回,曾楚瑜可就要醒了,她一醒便会发觉你不在,到时你再要圆谎却是不能了!
青湘连忙连滚带跑地坐好,原宛如看向原夕争,语声中不禁带了哭腔,道:子卿,我要走了,你还怪不怪我心狠手辣烧死了楚昪府里所有的人。
原夕争细长的手指摸着她的泪珠,安慰道:别再愧疚了,我知道宛如是因为太想要替爹爹妈妈报仇。
原宛如点头张开了手,可是还没有等她拥抱住原夕争,急不可待的青湘已经驾车远去了,原夕争同样张开的手最终空了怀抱,远远地听原宛如哭泣地道:子卿,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你让我敲晕淑妃的宫女,但是我把她杀了!
李缵站在旁一阵无语,最后才嘀咕道:你这两个妹妹全然不同,但真的各个都是人物。
原夕争微有一点尴尬跟无奈,轻轻叹息了一声,道:走吧!
李缵笑着从密林里又牵出了一驾马车,两人上了马车,李缵驾着车笑道:原氏兄妹里,你远不如曾楚瑜狠毒,也远不及原宛如有手腕,所以这三个人里面你最聪明,也是最笨的。他隔了良久,才轻声道:真好。
原夕争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知道今生就与那二人永别了,她们是自己在这世上仅留的亲人,曾经是仅有的牵挂,如今都随风而逝了,但心里仿佛空了一大块。原夕争胡思乱想着,突然前面的人半转了身,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温暖而有力。原夕争轻轻地抬起手,与那只手紧紧地扣住。
楚因今日虽然多喝了几杯,可却全然没有睡意,反而在内心当中有一种焦躁。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楚因将自己手中的书一丢,道:真是市井小民,若是一个帝王,便要恩泽四海,哪里能够只取一瓢饮?他在心里这么反复的思量,对这句话极不屑,可又象是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隐隐觉得这个戏子似乎踏在了比自己更高的地方。
这个地方……曾是原夕争站着的,而他一直不能企及的地方,所以他只能将原夕争拉下来,唯有如此,他才能拥有原夕争。可是这个地方,一个戏子却轻描淡写地踏了上去,这令得楚因在沉默之后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他突然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个戏子的轻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藐视令他觉得自己即便坐拥了四海,但又一无所有。
来人,摆驾永甯宫!楚因冷冷地道。
诺。
楚因上了驾乘,穿过御花园向着永甯宫的方向走去,他闭着眼睛隐隐地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嘈杂之声。
去看看,怎么回事?楚因怒道。
首领太监连忙小跑过去,隔了一会儿才回转来,小声道:回皇上,一个宫女……叫人杀了,推到了湖中,偏偏有一位大臣喝醉了酒,滑到了湖里,侍卫们救人的时候发现了她的尸体。
宫女叫人杀了?楚因吃惊地反问,他全然没有想到他的皇宫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会有人杀人。
楚因下了驾乘亲自走到了尸体前,侍卫们见皇上过来,连忙退开。那宫女的脖子被人一剑割开了,那伤口大约被水泡了一些时辰,泛着白微微向两边卷起,在灯火下露着狰狞。
这是哪一宫的宫女。
回皇上,这好像是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
楚因微微皱眉,抬头道:有没有到淑妃的宫里去看过?
侍卫们脸露了一个为难之色,道:回皇上,还未来得及,再说……淑妃此时多半安歇了。
楚因在尸体旁转了一圈,突然有人道:淑妃宫里的大太监来了。
那大太监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一眼看到了宫女的尸体,吓得腿软,连声道:娘娘,娘娘!
怎么回事?楚因冷冷地问道。
大太监此时方才发现楚因在场,连忙扑通一声跪上了,他一直未有等到木子苏回宫,所以一直在这边四处转悠。木子苏自从流产了以后,精神上一直不太好,总是神神叨叨的,这大太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找她。这么一闹,他远远地听说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死了,连忙跑过来一看,只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木子苏也被人给杀了。
你说……淑妃到现在还没有回宫?
是,是的,皇上!
楚因略略沉思了一下,他猛然抬头,道:所有的侍卫,跟朕去永甯宫!
楚因几乎面目狰狞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白衣女子,这女子的面目跟原夕争非常相像,穿上这身衣着更是能像个七八分。可是楚因一眼便知道这女子不是原夕争,他即便认错了所有的人,但也绝对不会认错原夕争,这个曾经让他日夜煎熬,疯狂想要占有的人。
这是……你们的娘娘吧!
那个大太监被楚因一把推到了床前,仔细看了看,又揉了揉眼睛,才低声道:是,是……他就算不抬头也知道楚因怒不可遏,但是其实他心里也满是委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娘娘躺到了原贵妃娘娘的床上。
楚因红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道:你们的眼睛瞎了吗?连是不是你们的娘娘都认不出来?
为首的大太监连忙叩首道:皇上息怒,我们都是这几日刚刚才来的,前些日子里有人对原贵妃娘娘意图不轨,宫里大多人都换了,前两日贵妃娘娘说她这几个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