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回良城的时候只带了两万兵马,进城之前,他让兵马驻扎在城外,自己带着吴将军和数百精兵进了城。
所过之处一片荒凉也就罢了,到了皇城门口竟然还被人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得罪了。”
拦在凌空面前的人是京畿卫的统领,凌空不待他开口,瞬间拔剑出鞘,一道刺目的剑光闪过,京畿卫的统领还维持着方才拦住凌空的姿势,脑袋却落到了地上。
啪!!
血色飞溅,在场众人均僵硬地立在原地,似被方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吴将军虽然在战场上杀过不少人,什么样血腥的场面都见过了,但见此情景依旧眼皮子一跳,因为现在躺在地上的可不是什么敌国士卒,而是天子近臣啊!而太子殿下,就这么,就这么一剑砍了!
吴将军看着漫不经心地擦拭剑上血迹,并收剑入鞘的太子殿下,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凌空可不会在意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当着众人惊惧的目光,凌空声音平静,“京畿卫统领吴德以下犯上,冒犯天家威严。来人,将这罪臣的尸首拖下去。”
立刻有人收拾好吴德的尸体,将血迹清理干净,地上干净依旧,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着跟在太子身边的那些人镇定如常的样子,吴将军忽然有种自己小题大做的荒谬感。
再小心地瞄了太子殿下一眼,见他面色平淡冷漠,吴将军忽然心头一凛,糟糕,太子殿下恢复正常了!太子殿下这些时日表现得太好,竟然让他忘记了太子殿下狠辣嗜血的样子才是他正常的面目!
这可如何是好?这太子殿下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这天子近臣说杀就杀,要是等一会儿他不小心说错话,太子殿下也一剑把他咔擦了怎么办?想到这一点,吴将军浑身紧绷,这个一路上跟太子有说有笑、毫无拘束的汉子此刻就跟被把刀架在脖子上的囚犯一样,面色僵硬至极。
凌空可没空理会他人的想法,刚才他若不率先出手,等待他的就是被吴德以勾结北国的罪名抓捕起来的结果。
现在他抢先出手,其他人都不知道吴德为何拦住他,见太子殿下在皇城门口便敢斩杀京畿卫统领,哪里还有胆子拦着他?纷纷吓得跪伏在地,连皇宫之内不得纵马这一规矩都忘了,任由太子策马进了皇宫。
朝堂上,群臣原本提议到城门口迎接凯旋的太子殿下,却被满脸怒容的皇帝陛下喝止了。除了少数几人意味深长地微笑着,大多数人都有些迷糊,不明白明明太子领兵得胜,皇帝却一脸我军惨败的怒容。
凌墨文是朝堂上唯一一个坐着的人,他此刻满脸都是欣喜激动,仿佛真的为兄长凯旋而高兴。只见他转动着轮椅从队伍中出列,转过头往大殿门口眺望,急切道:“皇兄怎么还没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意外?当然有意外!
他已经能想象到他那位兄长狼狈不堪的被人押上来,然后以叛国罪重罚时的情景了。到时候……呵呵!
凌墨文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嘴角快意得逞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那个他熟悉无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的确是出了个小小的意外。让皇弟费心了!”“费心”二字压得极重,凌空逆着光从外头进来,那在光影下有些模糊的面容在凌墨文眼中却比魔鬼还要可怕。
凌墨文骇了一跳,心头砰砰直跳,恐惧感疯狂地涌入心脏,险些让他惊叫出声,直到来人走到他面前后,他盯着那张俊美的脸看了半晌,才慢慢平复下心境。暗道先前真是幻觉了,竟然将好好一个人看成魔鬼!
不对,凌墨廷怎么会这样过来?吴德呢?
没有理会目光闪烁的凌墨文,凌空只随意朝着上首拱了拱手,便算是行礼了。往日里太子便是目中无人,狂妄到连皇帝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因此他这样做,群臣倒是习以为常,没有人冲着礼仪这一点跟他较劲。只因曾经不怕死的都被那个复制体弄死了。
皇帝已年近知命之年,两鬓斑白,唇畔眼角布满细纹,但从他的五官中依然能看出年轻时fēng_liú倜傥的影子,只是他满面阴鹜,让本该威严的相貌大大打了折扣。
看着下方对他不见半分恭敬的大儿子,皇帝双眼眯了眯,目中闪过寒意。沉声道:“太子可知罪?”
这话落下朝堂上便炸开了锅,不少人面露疑惑,心道太子平日虽然荒唐,但此番战胜北国可给他们南国大大涨了颜面啊!何罪之有?
朝堂上没有谁不晓得太子的脾气,这可是位狂妄跋扈,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的主,朝堂上被他砍死的大臣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皇帝此刻突然降罪,莫不是觉得朝堂上哪些大臣不顺眼了,想引太子发怒好杀掉几个泄愤?
众人细思极恐,连忙上前进言,话里话外都是太子有功,理应大大奖赏balabalabla……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有发现坐在上面的皇帝陛下已是双拳紧握,怒不可遏的模样。
皇帝心中自然是怒不可遏,他还是皇帝,他还好好地坐在龙椅上呢!结果这些大臣们全都向着太子,恨不得立刻把他从龙椅上推下去,好让那个逆子踩着他上位!
皇帝嘴唇抖动着,给了心腹大臣一个眼色,那人立刻上前,声音响亮地背诵出了早就给太子准备好的罪行,细细数下来竟然有一十八条!
其中强抢民男民女、欺压百姓、抢占民田什么的太子几乎每天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