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要是不能忍受与别人住在同一个房间里,我和小狼可以在客厅凑合着睡的。”看谢少棠一副欲言又止甚至还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季末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擅作主张定下这个房间而感到不满。
“不、不是,”谢少棠赶紧回过神,连连摆手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去睡客厅!我是说……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三个人要同睡一张床,谢少棠光是想象一下就心跳得飞快了。
“什么?”季末努力地竖起耳朵听,但谢少棠的后半句话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他完全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这到底是嫌弃还是不嫌弃?
算了,谢少棠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何况这旅馆房间的床足够大,他和儿子晚上也不会乱翻身抢被子盖,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家都是男人,将就一下就行了,季末的想法很简单。
但正因为都是男人,谢少棠才会犹豫,甚至还被自己喜欢的人误会了,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我是怕自己管不住自己啊。”谢少棠以季末听不见的音量叹息道。
不过难得有机会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出门旅行(就当它是旅行吧),又阴差阳错地仅剩一个房间,只能和季末睡在一张床上,简直像是连命运之神都在帮自己撮合!谢少棠按捺下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的心情,在季末进入卧房后,他也忐忑地跟了上去。
谢少棠前脚刚踏进房间,后脚就挪不开步子了——季末正站在床边,旁若无人地脱衣服,那具瘦削而白皙,还带着少年青涩的身体完完全全地展露在谢少棠面前。
“……”谢少棠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
“都站在门口了,怎么还不进来,学长?”听见脚步声的季末转过身,与谢少棠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学长也快点脱衣服吧。”
脱……脱衣服?
谢少棠刚觉得恋情有了希望,这坐火箭一般神一样的进展,把他弄得都有些懵了,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直击耳膜,直到季末再次催促,谢少棠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脱……做、做什么……?”
“换衣服啊。”季末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从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引人产生遐念的地方。
谢少棠终于从云里雾里回到现实:“换衣服做什么?”
“我打算现在就去那个矿脉附近看一看,也好让自己心里有点底,看看还要不要准备点什么东西。”季末回答。
“那里不知道有多少个佣兵团,你自己去会很危险的。”谢少棠立刻道。
“所以我打算和学长一起去,来,先换衣服吧!”季末清楚,如果他一个人去探路,谢少棠肯定不会同意,与其僵持不下,还不如和对方一起去,要是遇到危险,最多自己多警惕些,反正他有自信护得住谢少棠。
季末准备的衣服看起来普通,样式也比较老旧,但衣服的料子却和那天巷子里的那伙流氓身上穿的一样,而且那伙流氓的衣服只在心口处运用了特殊材料,季末准备的防护服却全身都是那种特殊材料,一般的刀枪很难在衣服上留下痕迹。
就视械愎螅季末没有时间自己收集原材料合成,只好买下商店卖不出去的旧款,幸好衣服可以贴身穿,拉尔星球气温又足够冷,就是把自己裹成一个球,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谢少棠摸了摸衣服的料子,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当下收拾好犹如坐了过山车般的心情,拿出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待接下来的行动。
“等等,如果我们都去了矿脉,那孩子怎么办……”谢少棠忽然想起来,犹豫地看向了季末。
在他看来,矿脉附近危险得很,小末还是跟孩子一起待在旅馆里,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就好。
但季末显然不这么看:“当然是和我们一起去,他也是我白银佣兵团的一员。”
自己还在季小狼现在这个年纪时就已经开始严格的体能训练了,季末可不是前身的父母,把孩子娇养得柔弱不堪,经不住打击不说,还差点就连唯一的血亲也一并连累——要是自己没有重新活过来,只能依靠父亲而活的季小狼说不定现在也已经死了。
所以,不管孩子现在有多小,只要他已经能走路、能说话、能感知这个世界并形成自己的判断,就不该把他继续关在温室里,社会是最好的老师,小狼崽就应该在风雨中学会站立。
“巴!”
最关键的是,季小狼明显也不愿与季末分开,两条短短肉肉的手臂紧紧扒着自己爸爸的脖子,季小狼的脸贴在季末的颈侧,尽管说话还不太利索,但这只面无表情的“无尾熊”眼里隐隐带着对季末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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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住的旅馆离矿脉并不远,边散步边留心周遭的环境,还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并能看到矿脉的入口了。
一片苍茫白雪中,几个人工开凿的入口还是能隐约看见,而且一路走过来看不到几个人,但在这山体周围却能见到不少人影,有的三五成群还穿着统一的制服,看样子应该是佣兵团的成员无疑。
由于季末三人表现得太具有欺骗性,大多数一看就会认为这是来旅行的一家三口,所以这些外围巡逻的佣兵团成员对他们没有太多警戒心,甚至季末与他们的距离都能听见谈话内容了,这些佣兵团成员也没有在意。
“昨天又死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佣兵团的成员问。
“听说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