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凝聚了我所有痛苦和愤怒的一声咆哮,直冲云霄,它将我仅剩的一点能量都耗光了,情绪全部喷发之后的结果是。我虚脱了,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悠悠醒来之际,我隐隐听到了轻轻啜泣的声音,等我睁开眼,发现是陶婉馨坐在病床旁边哭,哭的眼睛都肿了,她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憔悴,也不知道这傻姑娘多少天没睡了。那样子真让人心疼。
在陶婉馨的身后,站着哑巴,狗蛋,山鹰,贱哥等一众兄弟,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沉重,眼神里也尽是伤感。而我,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最爱的人,最亲的兄弟,都在我身边,这比什么都欣慰。
于是,我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陶婉馨柔声道:"馨儿,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咋搞的跟哭丧似的!"休系纵扛。
陶婉馨抬起她哭花的眼睛看着我,哽咽道:"那帮混蛋怎么可以这么狠,怎么能把你折磨成这模样,他们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说着,她又哇哇的哭了起来。
陶婉馨的话,刺激了我的回忆,想起那些题在魔鬼地狱般的地窖日子,我的心忍不住尖锐的刺痛着,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兄弟们的眼睛也都红了,他们想安慰什么,但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没说出口。
我强忍着苦楚,闭了闭眼睛。然后缓缓的睁开,再对着陶婉馨轻声道:"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傻丫头,别哭了!"
陶婉馨窸窸窣窣哭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慢慢的擦干了眼泪忍住没再哭,但她还是忍不住爆了一句:"那帮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说完,她稍稍解了点气,然后很关心的问我这里疼不疼,那里痛不痛。
此刻的我,身上没一处是好的,到处都包扎了,整得跟木乃伊似的,其实,打从刚开始醒来之后,我浑身就钻心的疼,但为了不让陶婉馨和兄弟们担心,我都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我抿了抿嘴,安慰陶婉馨道:"不痛,现在已经好多了,真不用担心我!"
也确实,不管现在身体的痛有多么的撕心裂肺,但相对在地窖的那些日子,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更何况,还有我最爱的这些人伴在身旁,再痛都不算什么。不过,脑海里只要一闪过当时在地窖的画面,我就会不寒而栗,我真的很不愿在想起那种黑暗的日子,它,真的太恐怖了。 [
接着,我又和其他兄弟聊了几句,聊的差不多,我便让他们先带着陶婉馨出去,独留哑巴站立在病床旁。
我淡然的盯着他,悠悠道:"再晚来一天,我可能就死了!"
我说这句话,并不是怪哑巴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我在幕后人心里的位置,到底是不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毕竟,我已经在鬼门关走了几趟,哑巴他们才姗姗来迟的救我。
哑巴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他表情也有些为难,顿了一会儿,他才跟我解释道:"我找过首长,他也没办法,你被抓的时候,栾宇父亲的罪行已经查出来了,栾家的案子差不多都定案了,上头的人都知道了,谁也没办法公然将他犯下的事给抹了。"
其实我当时也猜到了会是这样,就算你权利再高,也没法将法律玩弄于鼓掌,栾家的事闹的那么大,都捅上天了,再怎么也不可能让栾父安然回归原位的。于是,我轻轻的瞥向了哑巴,道:"我理解!"
哑巴朝我点点头,道:"嗯,所以首长只能尽最大的力去搜救,只是,你消失以后,小玥跟她父母也都消失了,栾宇是在你被绑之前就一直不见踪影的。我们得到的唯一线索,就是绑匪的要求,说只要栾父平安回归,你才会安全,我们当然猜到绑架你的人就是栾家小子,我们也有试着去调查栾家其他人,但他们把这事推的很干净,我们又找不出证据是他们干的。结果,找你就跟大海捞针差不多,怎么都找不到。不过,就在救出你的那天,栾家的案子完全定了,栾宇父亲倒台了,这个消息出来以后,我们就收到了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通过上面的地址,我们才找到了你!"
听完哑巴的话,我的心忽然咚的一下,陌生人的短信?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小玥,没错,明面上绑架我的人,就是小玥,但实际指使人是栾宇和他叔叔,除了他们一干人等知道我被关押的地方,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而栾家倒台之后,栾宇和他家人更不可能会放过我,唯一有可能给哑巴他们通风报信的,只有小玥,她肯定是知道栾父没希望了,但又不想我死,所以才发了一次善心。
不过,我不会领情,我发过誓,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还有栾宇和他叔叔,这两个始作俑者,我也一定要他们下地狱。在没被绑之前,我对栾宇的叔叔的势力还有所顾忌,还在边等待边蓄积势力,现在栾家终于倒了,他们在这个城市的根基,也要慢慢散了,对付他们,此后便易如反掌。
想到这些,我才欣慰了许多。
之后,我再随便跟哑巴扯了几句,没多久,医生就来了,给我全身上下都换了药,这时我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么的重,身体的部位不是浮肿,就是溃烂。
接下来的每一天,医生几乎都要给我消毒,换药,还给我洗胃,说我内脏都被感染了,反正,我在医院的日子,也是承受了非人的痛苦,原以为这里是天堂,可一到换药的时候,我又跌入了地狱,那种伤口清洗的感觉,真的让人痛不欲生,医院总会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