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慈安太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苦涩:“先帝驾崩之后,她一直待我很好,好的就像当年她还是宫女的时候一样。哀家以为我和她会一直这样下去,就当着她的面撕毁了那保命的诏书,可却没想到她狼子野心,曾经的所作所为都是欺骗……可就算是欺骗哀家也认了,哀家只是不懂,她为何不以自豪欺骗哀家,到哀家死呢?”
慈安太后的表情太过于悲哀太过于痛苦,可李倓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女人,只能一言不发的抬起手擦掉慈安太后眼角的泪水。
慈安太后也好像才发现自己哭了一夜,用力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放入了李倓的手中:“罢了罢了,不说了不说了。这是先帝留下的印鉴,是当年先帝偷偷留给哀家的,你用这个印鉴就可以调动皇城所有的禁军,哀家能给你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个了,哀家辜负了先帝的嘱托,没能将同治那孩子培养成好皇帝,哀家也只能期待你非池中之物啊!”话音刚落,慈安太后就倒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她的脸上有着安详的笑容,可眼角却有泪水划过。
李倓把印鉴收到怀中,推开门走出去对门口刚刚赶来的慈禧太后道:“慈安太后毙了。”
慈禧太后的表情如同被点穴一样定住了,心中闪过千万种思绪,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她那长长的指甲刺破了手心,滴出的鲜血都掉落在了地上:“她……又没有说什么?”
李倓想到慈安回光返照的时候对他说那些话,心里就酸酸的。于是他难得没有装作天真单纯的样子,而是冷冰冰的说:“她说,她死之前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看到你。”
被慈禧太后抱在怀中的兔子掉在了地上,那是一只活了好多年还一只活着的兔子。李倓蹲下身把那个兔子抱在怀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兔子歪这头瞧着这个抱着他的小皇帝,他总觉得那个一直傻兮兮没什么心机,比起它这个真兔子更加像兔子的小皇帝,今天看起来有点帅气,那个本来就和他皇兄幼年很像的脸,这次连气质都有百分百的相似了。
不过……假如这个孩子现在真的是皇兄的话……那半秃瓢的皇兄真的好好笑啊,他该庆幸他现在是个兔子不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