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怪了。
这时,端着铜盘的人绕场一圈,已经走到了韩琅跟前。他满脸堆笑,冲韩琅点头哈腰道:“这位公子,要不要玩两手,凑个兴?”
韩琅摆摆手:“不必。”
旁边突然横插出来一个声音:“那我来玩玩吧。”
韩琅听这声音无比耳熟,这时左肩一重,被人搂住了,贺一九嘻嘻笑着凑上前来,将一锭银元宝重重地压在了铜盘上:“赌我赢。”
端铜盘的男人两眼放光,惊叫道:“你、你--”
韩琅也一头雾水,心想贺一九这是要做什么?这时脑袋被人摁得低了下去,贺一九迅速将一袋什么东西塞在他手里,冲他咬耳朵道:“拿好了,一会儿给我。”
韩琅打开看了一眼,居然是一袋糖丸,黑乎乎的。正要出言询问,贺一九已一个旋身稳稳落在擂台上,指着关胖鼻尖,耀武扬威道:“就你吧。”
关胖一声狞笑:“行。”
韩琅倒是不担心贺一九的功夫,连自己都不一定能打过他,这两个人就更差远了。结果令他瞠目结舌的是,贺一九竟然没坚持五招就败下阵来,虽没掉下擂台,但也跌得七荤八素。
这怎么可能?莫非这关胖还会什么暗藏不露的功法?
围观众人哈哈大笑,竟无一人去扶落败的贺一九。韩琅见状飞奔过去,一把把人捞起来检查伤势,两人挨得很近,贺一九挡住了其余人的视线,冲韩琅呲牙一乐道:“没事。”
“你--”
“嘘……等着瞧吧。”
话音刚落,贺一九猛地爬起,拔高了音量哀叫道:“哎哟,不行了不行了,得上法宝才行!”
众人都在嘻嘻哈哈地等着看下一个挑战者了,突然听他说有法宝,忍不住都把脑袋转过看。一时间韩琅和贺一九成了视线的焦点,只见贺一九迅速抢过韩琅手里的袋子,抓出一个糖丸就往嘴里塞。接着闭目收敛心神,比了几个运转内息的姿势。韩琅看得好笑,不知道他这番装模作样是要干什么。
下一刻,韩琅只感觉到对方衣襟带一起一阵旋风,紧贴着面颊蹿过。贺一九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稳稳落在擂台上,信心满满地冲关胖招了招手道:“再来!”
关胖哈哈大笑:“好!你要来找死,那便--”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贺一九已从眼前消失。他大为惊诧,本能挥斧抵挡,只听一声巨响过后,他竟被连人带斧一齐提起,身子腾空,惊得他哇哇大叫,手也抓不住斧子,整个人犹如麻袋一般坠落下来。
还未落地,他只感到胸口一紧,原来已经被贺一九猛地抓住。对方内力之强,震得他浑身打颤,完全忘了闪避招架,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瞪大了双眼,对上那人一双水青色的眸子,里头笑意满满,全是嘲讽之色。接着天旋地转,后背剧痛,原来他已被摔了出去,落地之时,自己那把巨斧正巧砸在身边,吓得他猛然坐起,忍不住手脚并用后爬了几寸。
场外众人见他如此狼狈,哄笑不止,只有那些输了钱的扼腕叹息。贺一九悠然地拍了拍手上的泥灰,冲端铜盘那人笑道:“老子赢了,拿钱来吧。”
这人眼珠子一转,当即陪笑道:“这位大侠,咱们擂台有规矩,得战胜两人才行。要不,您再和关瘦打一局?”
人群顿时起了骚动,有人喊“这什么规矩,开始没说过”,也有人无所谓道“那瘦子一副弱鸡样,打一局又怎么了”。争吵一番以后,所有人都看向了贺一九,就连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孩也手握成拳望了过去,满脸的期待。
唯独韩琅微叹一声,不如其他人那般兴奋。虽然他也紧紧盯着台上,但眼眸里隐隐怀着一丝担忧,怕贺一九玩得太过火,最后吃了亏,那才是得不偿失。
没料到不出多时,他眼底的担忧渐渐退却,换成了惊讶。那瘦子的确武功不凡,上来就震住了全场,这人脚下速度极快,绕着贺一九飞一般地打转,竟然拖出了数十道残影将他团团包围。韩琅听说过这种功夫,只有身材瘦削、轻功极好的人才能练成。不料贺一九没有丝毫惊慌,任由关瘦围着自己转了不下百圈之后,突然足下猛点,突入残影之中,正正抓住了关瘦的衣角!
全场哗然,韩琅也不由得被战局吸引住,心里头暗暗盘算起来,如果是自己与关瘦对打,不知是他的脚程快,还是自己的“快剑九式”更快?
场上激战愈烈,将韩琅一颗心紧紧悬住,当下也顾不得胡思乱想,眼里耳里心里全是贺一九酣畅淋漓的战姿。韩琅从未以旁观者的身份观望过贺一九的功夫,这人出手向来刁钻,看不出路数,他甚至从来没有特定的武器,一向有就用,没有就以双拳迎战。
此时此刻,韩琅的视线牢牢追随着贺一九,看他上下翻飞,双掌气势如虹,震得擂台也颤了三颤。但韩琅看得最久的还是贺一九的脸,那潇洒不羁的笑意直钻人心底,撩得韩琅不禁露出浅浅微笑,他叹息一声,心道这小子居然就这么横插出来,把自己本来就没什么空余地方的一颗心,给塞得满满了。
这就是情爱之味么?浑身上下舒爽万分,连呼吸都畅快无比,只愿看着他,念着他,想着他,真巴不得把人揉碎了填进身体里去。这种感觉,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没辙了!
怎么就被这小子占了先呢?
怎么就是这小子呢?
只见贺一九一个旋身,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