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彦,喜欢这种想要*溺着一个人的感觉,如同*溺个孩子。
可又不同于去年的这个时候。
第一次在灯红酒绿下见她,他的胸腔翻滚着的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情绪上的关注,她吸引了他的目光,是一种纯粹的女人对男人的引诱。
而现在,她是他的,除了天生的占有欲,他更多的是一份无法割舍的责任。
年柏彦轻轻抿着酒,不动声色打发走不断上前搭讪的女人时,目光与素叶的背影纠缠。脑海中又想起她小时候的模样,衔着泪,娇滴滴地叫着他哥哥。
他忍不住淡淡地笑了。
如果可能,他倒是真挺想她现在也这么撒娇地叫他一声哥哥。
又有人上前搭讪。
男人。
年柏彦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放下杯子,起身走向素叶。
就算调酒师依照吩咐降低了酒精量,但架不住素叶能喝,她又点了两打,如此一来,整条吧台都几乎摆满了北极光,乍一看像是镶了一长串的夜灯似的壮观。
调酒师咋舌,怎么看素叶怎么都觉得她真是不花自己的钱不心疼了。
素叶有点醉了,但只是微微那么一小点的醉。
眼前是个中年男人,自认为潇洒风度,跟她说话咬文嚼字间倍是讨厌。她刚要开口打发,却见有人不动声色地接过了中年男人手里的酒杯,放下。
耳畔混着音乐,是熟悉的嗓音。
“不好意思,这杯酒她不能喝。”
犹若大提琴在侧。
素叶微微挑眼,睨着终于走上前的年柏彦。
中年男人狐疑地看了一眼,“她……”
“是我的。”年柏彦接过话,三个字低沉而又有分量。
来这里买醉的不过就是图快活,谁都不会主动找麻烦,中年男人看来也是泡吧老手,见状便识趣离开了。
素叶这次没避开他,端着酒杯,细细的笑从喉咙里挤出来,像是讽刺,“现在,是全场最受欢迎的男士和全场最受欢迎的女士的对决时间吗?”
年柏彦没恼,伸手压下她的杯子,顺势夺走放到一边,在她身边顺势坐下。
如此一来,成功地阻挡了之后的搭讪者。
“叶叶,差不多该回去了。”他轻声道,目光里是深邃的,隐隐耀动的光亮,如一枚星子。
素叶凝着他,扬唇,“来这种地方,至少你要学得跟那些男人一样油嘴滑舌才是。”
年柏彦伸手,手指轻轻捏起她的下巴,端详着,“醉了?”
她拨开了他的手,没理会他的话,起身,想要坐得离他远点。
可高脚椅坐时间长了,脚刚落地有点麻,她趔趄了一下。
很快地,腰间一暖。
是他眼疾手快勾住了她的腰,又顺势地,将她扣在胸膛。
“闹也闹过了,别气了。”他低低在她耳畔落下劝说。
素叶再次将他推开,不用他来搀扶,摸着另一把椅子坐下。年柏彦看着她,无奈叹了口气,又跟了上去。
她低头,手指搭在酒杯边沿,讥笑,“差点忘了,你根本就不需要油嘴滑舌嘛,你是年柏彦,我是素叶,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得乖乖听命,不是吗?”
年柏彦凝着她,没吱声。
素叶喝酒。
良久后,他抬手。
大手轻覆上她的头顶,然后,顺着她的发丝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嗓音轻柔,认真。
“叶叶,我从没拿你当*这么简单。”
“是吗?”素叶讽刺,“那么,爱人?你在媒体面前那么说的?”
“不可以吗?”
“你亵渎了这两个字。”她轻声说。
年柏彦不怒反笑,“用在你身上却最合适。”
“你的确是精神领袖,很适合在众人面前演讲。”她亦笑,可心口有扯动的疼。
年柏彦的大手绕到了她的后脑,微微用力,命她靠近他,而他也压下脸,目光一瞬不瞬,“你认为,我有必要做场秀吗?”
素叶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眸光深邃,光亮如烟花般绚烂。
但,烟花易冷。
年柏彦微微挺直身体,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覆上。
他的心脏,隔着胸腔,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手心。
“我,一直都把你放在这里。”年柏彦的大手压着她的手,按着他的心脏,这个位置里只有你,不曾有人来过。”
素叶的手心被震得疼痛。
又卷了她的心口,如同碾压了磐石,呼吸,有些艰难。
良久后,她抽回手,敛下眼,一改刚刚或讥讽或冷笑,只是静静地说一句,“可是年柏彦,我再也不知道怎么去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