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发酸。

入了夜,素叶躺在*上,愣神看着*头灯看了好久。

这里的安静胜过三里屯。

静得让她发慌。

眼神落回到手机上,想着年柏彦应该还在公司。打开,还是之前他发来的短讯,没再有任何消息,一时间有点失落无助。

有股冲动想给他打电话,跟他说,柏彦你回来陪我行吗?我觉得惶惶不安。

但,还是忍住了。

直到现在他还没回来,怕是也焦头烂额的吧。

心口压抑,她下了*,从挎包里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日记本,叶鹤峰留下的。

翻开,她看着上面苍劲的字迹,联想他在写这些文字时的样子。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不过如此吧。

相爱的人天各一方,文字的怀念成了最痛的惩罚。

素叶翻到了最后几页,那几页上,叶鹤峰的文字变得愉悦:素秋还是那么地美,一如初见时的模样。我知道她原谅了我,所以才夜夜到我的梦里来。哦不,更像是现实中的,只要我睁眼,就能看见她坐在我身边,冲着我轻轻笑着。我将她搂过,她趴伏在我的胸口,长长的素发如绸缎般干净柔顺,我的呼吸里是她的清香,她跟我说,峰,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深爱的女人,请你等我。

素叶看着心里难过,阖上了记事本。

痛恨是因为爱过,无法释怀是因为期待过,她曾经那么那么地痛恨叶鹤峰,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知道,自己是多么渴望那份父爱。

现在,他离开了。

失去亲人的痛楚,又是谁能代替的了呢?

想到了舅舅。

其实舅舅才是活得最明白的人,他知足常乐随遇而安,嘴上不说,但谁人都能看得出他是将那么一个性格粗糙、没女人味的舅妈放在心里。没有其他男人那么多的花花心思,对于婚姻脚踏实地,面对她父亲的背叛,他也没说睚眦必报。从舅舅身上读到了最清晰的道理:简单是福。

可这么一个好人,为什么要遭受到这种事?

她开始不相信天理循环了,如果真有天理,为什么不是那些作歼犯科大歼大恶之人?

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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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极度疲累后,哭过痛过就只有休息。

素叶睡得很沉。

几乎*没梦,实则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中,额头痒痒的,像是有人在吻她。

她抬手蹭了蹭发痒的额头,呢喃了句,翻了个身。

低低的笑,落在她的耳畔。

然后,那吻沿着她的鼻梁,轻轻落在了她的唇畔。

被人打扰的感觉很是糟糕,熟睡的素叶又翻了个身作为抗议。

可那人的大手十分耐性地轻抚她,嗓音很好听,“你的户口本放哪儿了?”

户口本……

处于睡眠之中的素叶,思维还不是那么清晰,哼唧了一声,没理会这话。

“叶叶。”低沉的嗓音在唤着她。

她睁眼,可处于半梦半醒的她,瞳仁里还是迷离,不带焦距的。

“户口本放哪儿了?”那人轻笑。

“柜子……”她随口说了句,又睡着了。

有脚步声离开。

于是,素叶开始做梦,梦见有人进来翻户口本,一个陌生人,她便冲着他大喊,你干嘛翻我户口本?那人不说话,拿起户口本就跑了。

她便在后面追,边追还边喊,你是小偷,偷什么不好偷户口本?你把户口本给我,我给你钱还不行吗?

这么一喊,倒是把自己给喊醒了。

阳光洒进了房间,是暖暖的金色。

天亮了,她也彻底醒了。

等等,是不是真有人在她耳边问了户口本的事啊?怎么觉得似梦还不是梦呢?


状态提示:似梦又不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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