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亲人似的待他们,就算当初素冬拿剑指着他的那次,年柏彦也没说愠怒翻脸,始终保持着一个晚辈对长辈该有的尊重和退让。

但今天,年柏彦的语气里明显有了强制,有了命令。

这种反常令素冬和方笑萍一时间都无所适从。

还是素冬开了口,“什么事你尽管问。”

方笑萍也点点头,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来,又给年柏彦倒了一杯茶。

茶水,自行地幽香。

年柏彦却没心思再去品茶了,眼神寂寥而疼痛,良久后他问,“我想知道,叶叶四岁那年发生的事。”

“咣当”一声。

是素冬碰到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溅了他的手背。

方笑萍惊喘了一声,不知是因为年柏彦的话还是素冬打翻了茶杯,赶忙拿过纸巾来擦茶几,可看得出,她的神情开始慌乱了。

年柏彦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可一只大手已暗自攥拳了。

他希望他们说,什么都没发生过,又或者让他知道,那些照片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素冬和方笑萍的反应,已经令他的心坠入了谷底。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尽量让嗓音听上去平淡,可胸腔里匿藏着惊涛骇浪,如果不是压着声音,他怕自己会狂躁会疯狂。

方笑萍支支吾吾。

素冬的手无大碍,只是手背有一点红,他没起身去拿冰块敷手,沉默了半晌后,强装着没事儿人似的问,“什么四岁发生的事儿?柏彦,你是听见别人说什么了吗?”

年柏彦抬眼看着素冬,咬牙,“舅舅,告诉我实情!”

素冬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泛起不祥预感,嘴巴张了张。年柏彦将目光落在方笑萍脸上,“舅妈!”

方笑萍不敢对视他的眼,慌乱扯开目光,看向素冬。

素冬也是个聪明人,见年柏彦这副神情,也猜出他应该多少知道了些什么事,想了想说,“其实……小叶四岁那年走丢过。”

年柏彦听见自己的心脏咯噔一声,虽然知道了真相,但还是剜着疼。

“然后呢?”

“然后……”素冬想了想,“当时她是被人拐走的,后来幸好被我们找到了,小叶呢也受到了惊吓,后来我们也在她面前绝口不提这件事了。她也曾经问起过,但我们只说她走丢过,没说她是被人贩子拐走的。”

年柏彦闻言极其烦躁,大手“啪”地拍在了茶几上,喝道,“舅舅舅妈,我要听实话!”

方笑萍吓得一个激灵。

素冬也被年柏彦的样子吓了一跳,见他神情冰冷,心就凉了一大半。

“柏彦呐,你……是听到了什么吗?”

年柏彦低垂着头,牙齿咬得咯咯响,“当年去警局将叶叶接回家的人就是舅舅和舅妈,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吧?在医院里躺了多久?醒来之后有没有喊疼?她有没有……”说到这儿,他竟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方笑萍震惊地看着年柏彦,看着看着,眼泪就滚落了下来,颤抖着声音,“你……你怎么知道……”

素冬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年柏彦。

年柏彦抬眼,他的眼里是明显的疲累和无力,连同他的嗓音,“所以,你们还不对我说实话吗?”

方笑萍捂着嘴,眼泪已是收不住了。

“我知道……”年柏彦哑着嗓子,“真相再去回忆会很痛苦,但,我是素叶的丈夫,我有权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事。”

素冬也明白这个道理,而他从年柏彦的神情中也能看得出,他知道得不像是一星半点那么少。他重叹,声音艰难,“好,我告诉你。”

“老素!”方笑萍冲着他摇头。

“早晚要说的,柏彦说得对,他是小叶的丈夫,这件事如果继续对他隐瞒,那么我们就太不是人了。”素冬劝说方笑萍。

方笑萍再也承受不住,哭着进了屋。

素冬的手指也在发颤,拿茶壶也拿不稳,他想倒茶,却连倒茶的气力都没有了。

“小叶在四岁那年,确切说,应该是在她快要过五岁生日的时候,她被人拐走了。”素冬的语速很慢,可能在缓解心口上的痛,“后来我们才知道,拐走小叶的是群贩毒份子,他们拐走了很多小孩儿,利用孩子来运毒藏毒。”

年柏彦的眸光抖动了下,痛苦,蔓延。

素冬缓缓道出当年发生的一切事情。

那一年,素叶只有四岁多,跟邻居家四岁多的孩子一样,她可爱、活泼,又有点鬼灵精怪。小孩子都是懂事的,尤其是素叶。她知道自己父亲和母亲的情况,也知道父亲还有个家,其实她很想父亲,但嘴上从来都不说。

素叶打小就继承了素秋的美丽,而她的父亲叶鹤峰也是长相俊美的男人,可想而知,小时候的素叶就是个典型的美人胚子。

在北京,只要是看商界新闻,总能看见叶鹤峰的消息,素秋便每天以泪洗面,当然,在素叶面前她始终很坚强,没当着她的面儿掉泪,也没跟她说过叶鹤峰一句坏话,每每素叶问到素秋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时,素秋总会跟她说,你父亲是个很成功很成功的人,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

小孩子总是对父亲抱有崇拜之情,素叶也不例外。

那时候,叶鹤峰还会时不时偷着来见她们母女,直到有一次被素秋发现,叶鹤峰已经在幼儿园里跟素叶玩得很好了。叶鹤峰接素叶放学,她被父亲抱在怀里,骄傲地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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