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才发现叶淮南浑身都湿透了,那雨水顺着头发和脸颊,一颗一颗落下来。
“大哥,你……”叶然怔了怔,叶淮南大步走了过来,阴沉的目光紧看着自己的弟弟,喘着粗气问道:
“秦安暖怀孕的事,你七年前就知道,是不是?”
叶然眼神一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是。”
叶淮南脸上出现一丝冷笑的表情,“你爱她?”
叶然紧闭着双唇,沉默着,眼神中透着一点无奈和悲伤。
“什么时候的事?”叶淮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压抑着某种情愫,继续问道。
“大哥,我……”
“砰!”叶淮南挥拳,狠狠一拳揍在了叶然的脸上,他的脸偏向一旁,嘴角出现了一丝血渍。
叶淮南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大踏步地离开,一脸的悲愤和……失落。
叶然看着叶淮南离去的背影,脑海中想起和大哥有关的往事来。
然后大声说道,“大哥,不要怪她,她当时实在没有办法才会选择那样。
叶淮南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当薄玺打开房门,看到叶然的时候,眼神微闪了一下。
叶然手里拿着一束香水百合,看着薄玺身上只是穿着很随意的休闲服,说道,“听说她生病了,我来看看。”
“进来吧,这会在睡着。”薄玺打开房门让叶然走了进去,“坐吧,要喝点什么吗?”
叶然道,“水吧。”他的目光轻轻房间的陈设,只见,有一间房门微微开了一道缝,从里面透出一点橘色的灯光。
佣人将一杯水放在叶然的面前。
薄玺说道,“在黄瑶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动了胎气,肚子很疼,但那傻女人强忍着不说,自己硬撑着爬起来找水喝,结果疼的倒在地上才惊醒了我。”
“她没事吧!”叶然听了,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心脏的跳动都加快你几分。”
薄玺摇头,“没什么大事,那以后,我就在她的房门口打地铺,她的房门也不全关紧,后来好像都习惯了,像现在,她生病,我就睡客厅里挨着她门的位置。”
叶然轻叹了口气,这个人总是这样,什么都咬紧牙关自己忍受着,总是害怕麻烦别人,不肯拖累别人。但是,她能遇到您,真的非常非常幸运,我为她感到庆幸。”
薄玺笑道,“这是一个奇妙的缘分,所以就有了奇妙的结果。”
叶然点头,再看向秦安暖的房间,他隐约看到那被子里的人动了一下,手伸出了被子外面,薄玺立即起身,悄声走了进去,叶然看到他轻轻拿起她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又看了她一会,才再走了出来。
“跟孩子一样,睡觉爱把手放在外面,有的时候还会踢被子。”薄玺有点无奈地说,声音里却分明是满满的疼爱,一点也不嫌麻烦。
叶然看着他们,就好像平常的夫妻一样在相处着,他的心里高兴秦安暖被这样一个人呵护着,但同时,又伴随着一种无言的酸涩。
他喝了口水,问道,“薄荷好吗?”
薄玺看着他,说,“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呢?这么多年,她的电话号码,email,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变过,好像很担心谁找她会找不到似的。”
叶然嘴唇扯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她好像很讨厌我了,有一次打电话,没有接。”
薄玺突然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电话是你打的,难怪她哭的那么厉害,那个傻丫头啊,差点没把我这亲哥哥给杀了。”
“什么?”叶然面露疑惑。
“有一天,她到我的房间来喝酒,醉的一塌糊涂,跟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问可不可以不要当公主,又问可不可以自私一点,后来我派人抬她回去,她的手机忘在了我的沙发上。
第二天,她来找我拿手机,一看到那手机,先是一愣,然后是狂喜,接着就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地,一边哭一边打我,问我为什么不把手机给她放回口袋里,害的她错过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个电话,还说永远不会原谅我。
我让她再重新打回去,她说我不懂,然后就又哭,哭了好久好久,眼睛都哭肿了。”
叶然听了,有点无奈地说,“怎么不回拨一个,我也等了一会的,以为她彻底讨厌我了,也不敢继续打扰她。”
“总之,从那次之后,她的手机从来不关机,来电铃声常年调成最大音量,选最刺耳的那种音乐来当铃声,无论走在哪里都要带着手机,洗澡上厕所也要放在旁边,大概是太害怕会错过你的电话了吧。”
“那个电话,是她刚回国的时候我打的,都六年多了。”
“可笑的坚持,对不对?”薄玺哭笑不得地说。
“不。”叶然摇头,“很傻,也很可爱,但是我感到很抱歉。”
“没有什么抱歉的,爱情不就是这样吗?都喜欢守着自己爱的人,哪管爱着自己的那个站在背后受到多少煎熬,又哪顾得上那个人有多疼呢?”
“你们在说什么啊?谁疼了?”两个男人同时扭头,发现秦安暖身上裹着一层毯子,站在一旁。
她最喜欢生病的时候裹着一床毯子,把自己包成个粽子一样了。
薄玺说道,“真是淘气,我和叶然只埋头说了一会话,你就像幽灵一样钻出来了。”
秦安暖像个蝉蛹一样,把自己挪到叶然旁边的沙发上,“是你们说的太投入了。”
“你们老朋友好好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