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被他给逼出来的潜能，趁着他逐渐沉沦的时候，汝嫣璃奋力的将他一把给推开，然后毫不犹豫的抬手，狠狠的甩在他俊逸非凡的容颜上。
夜无殇狠狠一怔，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清醒，怔楞着的同时，他的脑海中一片萧索的空白，也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连带着手下的动作，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是说过，今生，再也不会伤害到她了吗？！
不是答应过，如若她还活着，必然要付出自己的一切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吗？！
不是承诺过，尽自己的一生，去保护她一世再也不让她痛苦么？！
可是现在，他又在做什么？他在强迫他，他又在肆无忌惮的强迫着自己的女人！
他说过的，这一生一世，再也不会让她痛苦。
意识在那一瞬间全部回归到了他的脑海中，夜无殇像是陡然之间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打击一样，茫然的松开了她，坐起身来，岑薄的唇瓣抿在一起，抿成了一条直线，看起来肃穆而又严谨，面对着她，面对着她的愤怒，面对着她的悲伤，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朦胧。
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他却恍若未觉。
痛么？就算是痛，又怎敌得过心中万分之一的痛呢？
汝嫣璃见他松开自己，慌忙从地上坐起来，将自己已经凌乱无比的衣衫给整理好，疲惫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气儿来。
只是，纵然已经没有了窒息的感觉，她却还是觉得，心中痛苦若斯。
汝嫣璃久久不语。
夜无殇沉默不言。
周遭，是一片沉寂的静谧，静谧的都有些诡异，很是不正常。
许久许久之后，久到他们都不清楚到底过了有多长时间。
“璃儿……”夜无殇终于忍不住这片死寂的沉默开了口，凝眸望向她凄楚苍白的容颜，“你究竟……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汝嫣璃大为惊异，听到他凄凉的问题，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向他，只觉得心间弥漫了无数的心酸。
骄傲如夜无殇，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她还要了解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么的骄傲，可是，也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竟然也会如此低声下气的问她这样一个为问题？！
有没有真正的爱过他？！
汝嫣璃扪心自问，爱过啊，怎么会没有真心爱过呢？！
可是，也就是那份最真挚最澄澈的爱，亲手将她自己给送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如果没有爱，又何必嫁给他，如果没有爱，又何必将自己的骄傲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并非不爱，夜无殇，我只是不敢再爱了而已。
汝嫣璃没有回答他，只是也没有再继续看他，低下了头，默默的看着自己。
无论是否真心爱过他，从此以后，她都再也不会付出自己的真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