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了一个愿望,慕鸦问我是什么,我没有告诉她。
为了不让我们产生隔阂,我问她可有可靠的地方做玉饰。她带我去了玉石市场,与人竞价了许久,给我选了一个极为不起眼的难看原石。
然后又带我去了城北的一个偏僻的小店,说这里的雕工师傅技术极好,做了一辈子的玉雕。
我初见这个雕工师傅的时候,只觉得他面目渗人,是个严肃的老头。
我们将原石给他负责切割,他带我们进了里屋。
雕工师傅姓王,我们叫他王老。
王老说这石头足够做一个玉佩,成色也是很漂亮。
我将兵符的轮廓模了下来,让雕工师傅做玉客。我私心想着,我可以将玉套在兵符的外面,这样就不会让人发现了呀。
真是…机智如我!
等这些都做完,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半路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冷面的王爷。
我看着熟悉,怕是在宫宴上有过点头之交。我掩着面急急逃走了,慕鸦还是在那里与他争吵着什么。
啧。怕是一对冤大头…
谁也不能否认两人说不定吵着吵着就爱上了呢。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我乐滋滋地走在大街上,随着人流涌动。
整个场面真的很忙乱,让我不知道“腾悦楼”在哪里。
我随着人流一路到了一座高台上,高台的前端都用漂亮的花草装饰。两旁是两株桃花做点缀,后面是大红色的幕布做背景。
上面正值芳华年龄的少女们在上面弹琴,那个曲调我听着很是熟悉。可是我并没有想起来,那悲哀的曲子一直在我耳边缭绕不止。
她赢得了许多鲜花,整个人被埋在鲜花之中。
我在人群的最外围,听几个人在那里说,此女可是现今的京城扬名才女,自从八年前的左相之女弹奏过之后。
每年的桃花节都有许多人争相仿之,今年的这个才女可是这么多年来,演绎的最好的人了。
我有些觉得恍惚,不知前方被人一顶。那人倒退的劲道蛮大的,估计是挤进人群又被推了出来。
于是,我被撞到了。
这个我并不怨他,毕竟是人之常情嘛。
不过…那丫着实可恶。
撞就撞了,不知道我正站在河边吗?!
我万分悲催的倒进河里,冰凉的水顿时侵入我的眼鼻耳。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憋着嘴巴不敢张开。头发因为浮力而在水中摆动,眼睛被水弄得生疼。
我觉得此时若是别人看着我,那眼睛一定是通红。
裙子因为吸收了水变得非常重,我不会游泳,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直往下沉。来自水面上的光,和欢乐的歌曲。
我在想,若是今天没人注意到我掉入河中。那么,我会不会死掉。
然后,我该去往何处了?
我闭上眼,不再去仰望来自地面的光影流动。耳朵似乎听见了水流的声音,还有……
一双手臂抱着我,冰凉的唇被覆上。
他温柔地捎带侵略性,我闭着眼睛并不知道是谁。我本想睁眼看看,却发现眼睛疼的不像样。
微微眯着眼,隐约看到的是被水色晕染的淡蓝影子。
他进入我的口,将清新的空气传来过来。我贪婪地像舔牛奶的小猫,手不自觉拦上了他的肩。
我张嘴想让空气涌向我,贪心一般地渴望着。
那人将我一直抱着往水面上游,我的发丝全输贴在脸上。
当新鲜空气涌向我鼻腔的时候,我鼻腔里的水一下子从口中吐了出来。
我好似闻到了淡淡的桃花酒的味道。
是苏幕遮吗?
苏幕遮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了。
别人喝酒难免都会有熏人的醉酒味道,酒精让人脸红不已。
而苏幕遮,他身上却是淡淡的酒香。
他的指尖还是很凉,一件带着体温的袍子披向我。
我感觉到了怀中人要将我送出去,我手却固执着抓着那人的袖子,嘴里轻喃:“苏幕遮……阿舍,不走。不走好不好…?”
我最后几乎是用残留在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空气所说的。
我害怕我拥有的失去,担心没有的也走了。
***
我是在自己的宫殿里起来的,睁眼便是一副司空见惯的场景。
白翎羽在我的身边,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似乎是守了我许久。
他见我醒来,叫人端来粥喂我吃,然后轻声软语地与我说话:“你跟慕鸦姑娘怎么不在一起了?”
“因为…我看到了那个面无表情的王爷嘛!”我甚是委屈,那个王爷应该不是白翎羽的生生兄弟,白翎羽与他的关系也是不咸不淡的。
若是他看见了我在宫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
“四弟?”白翎羽又吹了一口粥,放进我嘴里。
我十分确认的点了点头,想着掉水下的责任理应不该我来承担。
“他又无事,桃花节朕带你出来,又不是你自己偷跑出来的。你害怕做什么?”白翎羽看着我吧唧吧唧嘴巴,吞着粥的模样。
似是觉得这粥很是美味,他自己也吃了一口。
没有表情的继续装了一调羹,吹了吹,继续喂我吃。
“反正……就是害怕嘛。”我十分纠结,那是苏鸦与四王爷争吵,我也不好在旁边当炮灰啊!
“那里是怎么跑去‘腾悦楼‘附近的高台那里看表演的?”白翎羽装着粥的碗见了底,又有宫婢端上新的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