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眸光微转,那人靠在栏上,夜风轻轻拂动他的缕缕青丝。月光下,印称下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也变得分外柔和。
“你猜到了什么?”我开口问道。
“或许我们想的是一样的。”白翎羽转过头,拉着我,示意我过去坐着。
我走到他的身边,正要开口说:你放开我,我给你沾些水醒醒神。
却不想那人突然捂住鼻子,温热的血红色液体从他指缝漏出。顺着他的手臂,滑进袖子里。
我急忙拿出帕子给他擦拭,边擦还喊着:“抬头!抬头!”
白翎羽依言,自己抬起头来。
我那些帕子将他手上的,快流到嘴里的血一一擦了。
“哪只鼻孔流血,把另一只手举起来!”因为心里着急,我的语气不觉冲了一些。等我反应过来有些不妥,眨了眨眼本想解释,白翎羽听我说的话,完全没有要反感或者对我说的话感到抗拒的意思。
这让我心里更虚,对白翎羽的态度更是软了下来:“干嘛不举手?!”
白翎羽一脸欲哭无泪:“我不知道是哪个鼻孔。”
我将帕子翻了一下,将略干净的一面折好放在白翎羽的唇上:“你低头。”
对面的人,试探性地一点一点低了头。不过一瞬,那鼻血如泉涌。
白翎羽举起左手,这让他穿着华贵袍子做着如此动作颇为怪异。
我忍俊不禁,帮白翎羽擦着血迹,身子因为大笑而颤抖变得有点不稳。
然后,我听到的便是他不停的叫:“不要把沾了血的帕子擦我脸上啊!”
“你是傻瓜吗!?我脸都被你越擦越脏了!”
“洛笙歌!你真的是在帮我擦脸吗!?”
白翎羽的表情,明明是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
我拉着他,对他说:“走,我们去找水,把你脸洗一洗。”
白翎羽被我一路拉着袖子牵着走,这场景,莫名的像喃笙拉着阿布。
我不敢把这想法告诉他,除非我是怀疑人生过的太快!
等我终于找到了一口井,打了些水给白翎羽手洗干净,脸擦白净了。这才捏干帕子,递给他,让他自己捂着。
我们走了起码有一盏茶的时间,那鼻血竟然还在流!
因为是抬着头,鼻血流过喉咙,略带着温热和血腥味的感觉,让白翎羽不得不吐一口痰出来,却发现痰也是血红的。
我看着白翎羽也是可怜,手这样一直举着肯定都酸了。
忽的,拿着我帕子的人仰着头,垂着眼,竟然给我擦了擦鼻下。
我正疑惑,那人将手帕那面翻给我看,道:“你也流鼻血了。”
我一抹鼻子,嘿!还真是!
不过就一点点,擦掉就好了。
白翎羽看起来严重了些。
我记得上次见到他这样,是因为他很久没睡觉。连续熬夜,费心劳神才如此惨状!
于是,我质问那人道:“你是不是又天天不睡觉了?”
“没有啊……虽然折子批得很晚,还是还是有睡两三个时辰的。”白翎羽特别无辜,好像我这样错怪他,特别受挫般。
两三个时辰?!
四到六个小时?!!
这工作强度,比我当初设计稿还要强大!
正跟白翎羽聊着,远远的跑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我站起身,将手上的水擦干净了。
草草踩着步子,慌张不已。
见到我跟见到亲妈似的,大喊着:“娘娘!皇后娘娘!”那人冲到我面前就要跪下去,脸上泪水划过脸颊,哭的梨花带雨,甚是可怜的模样。
草草从来不是一个容易慌张的人,她在我眼中想来稳重。而现在,她哭成这样,看着我呜呜地抽咽。
我急忙扶起她:“怎么了?草草,不要着急,慢慢说。把条理弄清楚,深呼吸~”
草草深呼吸了一口,全身都缓了过来,对我说道:“娘娘,不好了。酒宴上的宾客均出现流鼻血的情况,您和皇上都不在,场面根本控制不住。特别是新郎官,鼻血流的跟小溪似的!”
“什么!”我急忙转脸看白翎羽,他此时抬着头,用手里的帕子掩着。
“走吧,我们去看看!”白翎羽听起来并不着急,许是他经受过了太多让人着急的事情,如今什么事,都干扰不了他的心神。
白翎羽掩着鼻子,血哗啦哗啦都快浸湿了整个帕子。他语气没波澜,步子却走的极快,心里怕是也着急的很。
草草一路小跑在我们后面跟着,我觉得此时还是喊御医比较好。
“草草,你……”我正要吩咐,旁边的人一口气打断,直接严肃道:“快回宫里把御医都喊来!”
“是。”草草急急应了一句。
我们到了宴席上,果然,每个人都在流鼻血。
各各抬起头,捂着鼻子。
场面一时慌乱,有女宾直接呜呜哭了起来。
草草正准备去,我问她要了她身上的帕子。折好,给白翎羽换了一个。
我知道自己没法帮白翎羽承受他身上所遭受的,老太妃一个老人根本不可能。新郎官鼻血流成那样也不可能来掌控局面。但如今变成这样,他鼻血也在流。那我,便是这府里最能说话的人了。
我站到高处,草草带着我身上的令牌,与老太监,带了几个侍卫回皇宫找太医来。
一群王府的家人子和奴才们情况尚佳,我一问,果然他们也只是喝了一口,或者没有喝酒。
出去府里老太妃和王爷,就数管家权利大些。我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