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趴在门上。
仔细听着两个男人在我门口的对话。
白翎羽先开的口:“十七舍公子,如今歌儿也已经睡了,我们去朕的书房谈谈?”
“不必了。”苏幕遮说着,可能是给那人作了一个揖:“苏某跟皇上说几句话就走,不想多待。”
“那你说吧。”白翎羽倒也爽快,轻松答应了。
“敢问皇上,你认为自己是个优秀的男人吗?”苏幕遮的这句话,我总觉得带着很微弱的敌意。这可能是我的错觉,太敏感的错觉。
“那是自然!”白翎羽很笃定地回答道。
啧啧啧。
是谁给他的自信!
我不禁摇了摇头,期待苏幕遮接下来会怎么问。
“皇上不用再想想?”苏幕遮语气变得不那么柔和了……
“为何还用想?”
白翎羽的自恋病发作了……
“那一个男人,竟会让一个头疼病快好的妻子不出几月就复发,还严重到失明的地步!你这样不用思考的回答……太肯定了吧!”这句话说的特别深意,我心里都为苏幕遮点赞。不愧是本宫心尖尖上的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给苏幕遮一个大香香~
“十七舍公子,这话何意思?”
“苏某只想提醒皇上,你不对小歌儿好,自然有人对他好……。”
“你在威胁朕?”白翎羽的语气也变得有点危险了呢……
果然我是跟两个人混熟,脑子里都可以重现他们说话的时候的表情动作。
定猜个八九不离十!
“苏某不敢!”苏幕遮退了一步,含着平时那样淡淡疏离的笑容:“不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那日来找苏某时,曾给苏某的那个约定?”
“自然记得。”白翎羽转身,扶手而立,敛了眉目,剑眉藏着些许情绪。
“那等小歌儿此次醒了之后,皇上就履行那个约定吧!”苏某眼神依旧很淡,但是从眸子深处透出的那样锋利的光,让人看着都会心悸下。
不愧是江湖盟主,敢跟一国之主如此干,天下……恐怕只有苏幕遮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后来没有发生什么事,苏幕遮在众人的注视下,十分潇洒地走了。
白翎羽则败家去了流溢宫。
我重新摸回*上。
在睡前,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能睡太久,我不能睡太久。”
明天,白翎羽说过,又要拿喃笙出来拷问。
喃笙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受的如此鞭打,叫谁看着都心疼……
估摸着时辰,现在应该是酉时初,如果现在睡觉的话,明天起来还有受各宫嫔妃的晨昏定省。写一份“中宫表戈”,盖一个章的时间,应该不会很长……
如此想着,脑袋也越来越昏沉。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梦见那棵千年的桃花树了。
那粗壮,凸起树枝下,坐着一个素衣的女子。
她笑的很温柔……很温柔。
像冬日里,暖阳下潺湲流淌的小溪。水光微闪,迎着淡淡的光。
她整个人都被阳光笼罩一般,好像她存在于阳光下,注定就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光点……
可是,我抬头一看。
却看不到太阳。
因为这里很白,到处都是白白的。
就好像我处在的是一个莫须有的世界。
只有不远处那棵桃花树,和树下素衣墨发,笑的温婉的女子。
她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让我不住抬起脚去奔向她,奔向她。
可等我走近,不知从哪里掠来一缕清风。
然后,她素白的身影,就随风消散了。
想碎散的白色纸片,在瞬间化为颗粒,粉末。
再……再也看不到了。
就好像她根本无法触碰。
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
或许,她本就不存在。
她只出现在我的梦里……
那个不知道姓名的神秘的……白衣女子。
我醒来的时候,是草草给我换的衣装。
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喃笙,我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梳妆,而是……写东西。
这东西要我自己写,至于学生时代,我经常抄考卷什么的,都是闭着眼睛抄个百遍不是问题!
现在不过是写个毛笔字,也难不倒我。
只是我看不到间距,需要草草帮我顶好位置,我小心翼翼,一笔一划,仔细写上:吾友喃笙,乃一介江湖人士,初三那日,不过无意撞见,只见热闹而进,没曾想竟被认为是罪犯。受鞭打难堪,死证清白之心。本宫欲放其出,尔等无需多议。
这个“中宫表戈”,简单地说就是:我要放我朋友出来,你们爱怎样怎样,反正本宝宝不跟你们谈。
就是这么任性。
这个东西,可以对比圣旨。对我来说,无疑是水深火热之中的一眼清泉……
因为今天的成败就在我上朝堂,所以难免要化地比较浓,看起来凌厉,慑人的妆容。
为此我特地叫草草给我画看起来,一眼就觉得此人特别凶,特别不可以惹的双燕眉,而且故意画地特别直,超级浓。
反正无论怎么样,我都看不见!
牡丹头,凤翅紫金冠。金步摇份量足,华贵的饰品都往我发上别。行步时,那流苏一荡,直拉的我发根疼。
这为了救一条人命,我必须得忍。
红底金丝绣着凤凰的朝服,百鸟朝凤的绣工堪称一绝。我拖着长达五米以上的裙摆,无意跟一群女人聊八卦。跟草草抓准了时间,本宫坐着步撵就是往金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