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五个月了,胎位稳当。再加上去桃花山庄的路上有苏幕遮这个举世神医照顾着,我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
跟爱的人一起陪伴,去桃花山庄行的一个半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苏幕遮体谅,特意行驶地慢了些。否则在半个月前就应该到的,偏偏拖了现在。
红南国气候温和,小雨纷纷。
马车一路上驶着,车轮溅起许多的水花。
那淅淅沥沥的雨在我进入红南国的边境开始断断续续下了约莫七八天。
我们到达桃花山庄的时候,这里的桃花依旧开的艳丽非常。
好像这里是隔离于世界之外,桃花纷争,就连这里的气温好像都比白契国要高上几度。
苏幕遮的手一直将我握着,下了马车有不少的奴才们都出来迎接了。
其中还有当时在桃花林中,与我饮酒对诗的几位门客。
一想到当时我当时读出的“桃之夭夭,灼其芳华”出来,那些人面上尽是震惊的颜色。
我这才知道这首诗早就有人言过了。
听着倒是奇怪。
我记得我那时偷听门外两个丫鬟的对话,说的是这首诗是那个“不知所踪的夫人”所做。
这让我眼里有了探寻的色彩,转向旁边人的侧脸,细细上下扫着。
难不成……苏幕遮曾经娶过一个姑娘?
江浸月也曾说过,苏幕遮让她做了一件嫁衣。
那嫁衣……不会是要做给那个“不知所踪的夫人”的吧!?
这让我心中一阵抖擞,人都精神了不少。
“歌儿怎么了?”苏幕遮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垂眸转首温润地问道。
“没有。”我否认地摇头,眼睛却注意到前方延伸到小道上的一折桃枝,正准备起身躬身走过,却不想苏幕遮直接折断了。
“剪枝的婢子就是这样做事的?看来本公子不在山庄里,有些人倒自在了。”苏幕遮说这话,声音依旧是带着笑意的!
但是此时说着这样的话,并非是什么夸奖的事了。
苏幕遮本是领头走着的,如今他停了脚步,后面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看着长长的队伍停止了移动,我垫了垫脚,眼前的队伍直接隐到了桃花拐脚的尽头。再多的人,都被那繁荣的树枝遮挡了身影。
众人听见苏幕遮说如此的话,都纷纷跪了下来:“公子恕罪!”
在旁的管家一副老骨子也毫不犹豫地跪下了,不过语气中完全没有人群中那样的胆颤心惊。反差蛮大的,他的一言一语中,都透着镇定并且恭敬:“主子恕罪,是奴才的疏忽!奴才一定把剪这片院子的丫头找出来……”
“不用说了。”他的眼尾细细长长,笑起来异常妩媚。可是,如今他的眼虽是笑着的弯弯,可是眸中笑意全无。
只听得他言道:“这是你的事情,不用与我说。”
说完,头也不回地拉着我就走了起来。也不管身后的人没有听见他的旨意而不敢起来,亦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原因……
反正苏幕遮有的步子依旧慢地悠闲,桃花林的空气很好,桃花瓣落在道路上,还是鲜嫩的。
想来这条道路,每天都有人清扫才是。
我们走过了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我的肚子很好地制止了我的强迫症。
我肚子大的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也就不会起心思去跳青石板了。
苏幕遮想来是照顾我的原因,一路都有的很慢。像是带着我在家中散步一般,即便我们两个人不说话也不尴尬。
等走进了九曲回廊里,我不经意间又看见了那棵据说千年的桃花树。
那桃花还想带着一种魔魅的体质,比着一大片的桃花林还要静美几分。
清风徐来,那花瓣依着风的弧度而转向我们这边来。
好像天生带着一种神奇的人性一般。
这样的场景,那棵桃花树,竟与我梦境中那个虚无之境相同了个五分,我心中没有隐晦地奇怪是假的。
苏幕遮叫我握着他的手力道了大了不少,就转了脸问我:“怎么了?”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向我的方向。
当他见到那棵桃花树,了然道:“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睛,玩笑一般地问他:“阿舍,你说啊……那桃树会不会成精啊?”
“什么精?”
“桃树精啊!”
苏幕遮听到这里,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傻瓜,莫要想太多了。树怎么可能成精?”
虽然不痛,我作为一个女人,少女心被苏幕遮这样亲昵的动作激发了出来,便露出被欺负的委屈面容,说道:“可我总觉得那桃树跟桃林里的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又盯着那千年桃树看了半晌,皱了皱眉:“不知道。”我心里想说,我看出来了,可不知道如何用语言去表达,于是一个想法从我心中诞生,便说到:“可能或久了,树质的原因吧。”
“树质?”
“对啊!人有气质,树怎么就不会有树质了?”
苏幕遮听到我这个与常人不一般地想法,捏了捏我的鼻子。此时方才琥珀色里的温怒也没有了,只是一昧的柔色:“……歌儿的小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才不是小脑袋!”我哼了一声,指了指宝贵的小脑袋,扬起的眉都有骄傲在脸上飞起:“人无我有,我有大头!”
苏幕遮:“……你的头一点都不大,别这样说。”
我:“……”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