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分别的时候,我要前往龙门沙漠,而蓝溪雨却想去巴陵看看。
我很担忧他会不会很傻地被人骗,然后到山沟沟里做人家的小丈夫。
于是,我一直尾随着他。
不不不,不应该用尾随,应该用……保护!没错,就是保护那个呆子!
虽然,我们彼此约定,这一路旅途,记得多寄信到对方要达到的终点。
幸而我曾去过龙门沙漠,也知道要怎么拟假信。
尾随他的法子挺好,至少我都可以将信送到当地的信使给他,省了不少邮费。
我在给他写信的时候是我一天里最开心的时光,阿布窝在我的怀里,我提笔给他写了记忆中一个人去龙门沙漠的那段日子。
不过沙漠嘛,也就都只是沙子而已。
我想不停地让他收到我的信。于是我脑边小灯泡一亮,决定把我的关注点放到我怀里的阿布身上。
我摸了摸阿布的脑袋,嘻嘻笑道:“阿布啊!得委屈把你写得憔悴些了!”
阿布似乎感受到了我阴森森的笑容,眼里怯弱地呜呜了两声。
我跟蓝溪雨说:阿布有些不习惯沙漠的环境,那里的气候总是让阿布生病。阿布很喜欢玩拔了刺的仙人球而且特别想念与你共进慈姑包子的愉悦感云云。
蓝溪雨看到我给他写的信的时候,嘴角弯起的笑容。他在我的面前并不是经常笑,然而他的笑容大部分都留给吃慈姑包子的时候。看到我的信也能让他笑,我心里居然会莫名地兴奋和开心。
不过,蓝溪雨肯定是呆惯了!我给他仔仔细细写了那么多信,他居然只写了一封“安好勿念,安好勿忘”的信寄给我。
我不过看他写信的模样还算认真,将信交给信使的动作还算郑重地,我就不找他的茬才怪!
蓝溪雨,我一定要让你感受感受本姑娘的情操!
可我还来不及报复,一封急委托让我去趟龙门沙漠。
我牵着阿布,人狗相望泪眼:得,这次真的得去趟龙门沙漠了!
我在龙门沙漠待了半个月,因为怕蓝溪雨没在巴陵待了,便急急赶了过去。
阿布很不习惯这样的赶路,我摸摸它的脑袋:“阿布呀,我觉得我遇到了娘说的真爱啊,你一定要挺住呀!等我把他抓到手,请你吃慈姑包子!”
阿布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对我汪汪叫了两声。我将它抱在怀里,蹭着他白色的绒毛,感激道:“谢谢你呀,阿布。”
因为到了巴陵,打听到蓝溪雨已经去了荻花宫。
我不得不快马加鞭地赶上他。
我从来觉得我在江湖之中无牵无挂,自从蓝溪雨出现后,我觉得我脑子里想的全是他闪亮的他的笑容。
我在信使附近的服装商新买了一件白衣,又将面纱遮住了大半脸。
此行去龙门沙漠,我的身上晒得跟碳似的。我可不能让蓝溪雨看到我这幅丑态。
彼时正值夏日,我穿着长裙长衣的模样,着实引人注目。
我觉得我这个样子一定能引蓝溪雨的注意,好让他知道我来找他了。
阿布依旧乖顺得跟在我的身后,他本来肥嘟嘟的走路有种憨态。如今让我带着他日夜赶路,骨感美顿时就出来了。
我去荻花宫的后门附近接到了委托,蓝溪雨也在那里。他俯下身来瞧我,黑色的眸子骨碌转着。
我假若不经意地相遇一般,指着他兴奋道:“阿布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阿布也高兴的为我欢呼,汪汪对着蓝溪雨叫着。
我抱着蓝溪雨,他比我高出起码两个头。若是让我娘见到这幅场景,她一定会哎哟哟叫着说:“夭寿啦!猴子挂树上啦!”
蓝溪雨摸了摸我的头,看起来也非常开心:“我是来做委托的啊,听说赏银蛮多的!”
我点了点头,从他身上下来。他拿着腰上挂着的水壶,问我喝不喝。
我摇了摇头,他喝了一口山泉水问我:“这大热天,你为何穿成如此?”
我蹲下身摸了摸阿布的头,继而站了起来,歪头对着他笑:“在大漠上穿着白衣才不会热,不过那里的太阳委实的毒辣,就如同将整个人放在烤炉里一番。”
说完,我掀了脸上的白纱。
没曾想啊没曾想,我遇人不淑啊!
蓝溪雨那厮“扑哧”一口笑了出来,那口中的山泉水全数喷在我的脸上。
那感觉真他母亲地透心凉啊!
我承认我脸上如同碳一般的黑,说话的时候露出嘴里的白牙,那画面真的特别美。
看着他那副嘻嘻笑的脸,我觉得他一定在笑我,便低头看着鞋尖,不再说话。
眼前突然伸来一帛绢帕,我抬头看了眼蓝溪雨。他对我笑,又将绢帕伸前了些。
我拿着绢帕平静地擦了擦脸,闻着绢帕上的汗味,我觉得他应该许久未洗澡了,便问道:“你多久未洗澡了?”
蓝溪雨敲着脑袋回忆了一下,我隐隐感觉到了不好的感觉。
洗澡这件事还得回忆这么久……?
等蓝溪雨终于想起来的时候,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好像是三四个月吧……”
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忽的想起来,丫的写信就给我写那些无关紧要的词,我是时候找他算账,便问他:“我给你寄了那么多信,你怎么就回一封来?来尽是些客气的托词?!”
蓝溪雨那厮居然露出腼腆的笑容,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啊。